「没礼貌!你喂谁啊?」董星贤不爽的回应着。
这个时候,半昏迷的小刚突然发酒疯的手舞足蹈,大声叫嚷:「酒啊!我要酒...」
可之後我们相视而笑,觉得自己很白痴:对着一个发酒疯的人说话有用吗?
「当偶像?我没有虐待狂,可不想见到一群无知男女追着我四处跑!」
唉,我无力的睨了他一眼。算了,想从这个自恋王的口中听到一两句谦逊的说话?除非“山无棱,天地合”吧!
第十二章
「对了,托你这大帅哥的福,看到那烂人有报应,真爽,心里很痛快。」
「刚才...谢谢了。」我低头腼腆的说着。
我的脸上排满了黑线,不过他说得倒没错,他的整体外型可打个98分,扣掉的两分是他手臂上可怕的大蜈蚣疤痕。「是啊是啊,你对自己的外型那麽有自信,怎麽不去当偶像?」
「你这人真婆婆妈妈的!」隔着小刚,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声音就听得出他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嘴硬。
董星贤从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要笑一会慢慢笑,先在门禁前把那堆“烂泥”抬回去。」他指向烂醉如泥的小刚。
夜深人静,街上的行人只有小猫三、两只,而且四周的霓虹灯火也熄灭了,抬眼看不到月光,只有皎皎的星云,而低头就只见到疏落的街灯映照着我们三人拉得长长的影子。
他望着我,不怒反笑:「我的确觉得自己很帅,天生的深刻轮廓,混血儿的样貌和190cm的身高,我倒不认为自己的皮相还有甚麽可以挑剔。」
「喂,董星贤!我叫你啊。」良久听不到回应,我就连名带姓的再唤他。
他那惨兮兮的狼狈样子真是完全满足了我的报复心,所以我好像被点了笑穴的疯子般笑过不停。
小刚这一下发酒疯缓和了方才的暧昧气氛。
「如果我连那头公狗都迷不到,就不配“万人迷撒旦”这个名号了!」他骄傲的仰头大笑。
「喂...」
一阵清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他下意识的扬手把散乱的发丝绕到耳後,这麽一个自然不过的动作竟然看得我怦然心动,脸都红了。
对,小刚是宿监,可以徇私枉法,何时回去也没人敢过问,但我和董星贤却一定要在门禁前赶回去(尤其是我,因为那群到房间巡视的宿监,一个个都欺善怕恶。)
「不过你还真有自信,如果当时Ricky不慑於你的魅力,那就没戏唱了!」
「笑话!看到那烂人被整,我怎麽会郁卒?这麽一个大烂人,嫖、赌、饮、荡、吹一样不缺,又风流,对我又差...」我摇头苦笑。
我们打算到转角的街口乘公车离去。
「嗯,那走吧。」我们走近小刚,一左一右的搭着他的腰和肩,搀扶着他离开。
一语中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自己的眼光那麽差,只是我也有承认爱过一个人的勇气,尽管对方是一个烂人,我也的确爱过他。」
「而且难得有机会看你施“美男计”,这麽千载难逢,单是看你个人表演已值得我向你道谢了!」想起刚才“邪王撒旦挑逗公狗情圣”的精彩戏码,我又不禁哈哈大笑笑。
他定睛望着我,聆听我说话,这举动让我觉得很受重视,淡淡的笑了笑,「以前我会想分手後就要活得比他好,让他後悔。可是现在觉得这也太辛苦了,看着他狼狈一刻,我就真的只觉得痛快和好笑,这才发觉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我想像中高,不值得我视活得比他好为人生目标,他,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可是,你爱过他吧。」
不过是活该的!而且他也真白痴,好走不走,竟走到酒柜那边,横扫了兰姨视为命根的酒,还累得兰姨今天要提早打烊来收拾。他啊,今天可能不能走不出这大门口呢。
「我才不是为了你!我不过是看不顺眼像他这种货色,也敢以为自己是大情圣,又不尊重人,才略施小计,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我怔怔的不懂反应,只能说这番话引起了我的反思。我不能说是经常戴着假面具,但我的确没有他那麽坦率,当别人赞我唱歌好听时,我基於礼貌,很自觉地就会说句:那里呢,我也不是唱得太好。
「拜托,你真觉得痛快,就不要用那麽郁卒的表情和语气说话。」
我的天!怎会有人自负到这种程度?「董先生,随便吹嘘吧,你再自恋一点也没关系!」
他好像猜到我的心事,用清澈的眸子望着我:「人,本来已经充满缺点,连承认自己优点的勇气也没有,不是太悲哀、太虚伪了吗?常常想着自己说这样的话,人家会怎麽想,一直戴着面具,猜度别人的反应不累吗?」
瓶伏特加...」
我和董星贤合力扶着他,齐声说:「别动!」
「你就慢慢回味吧,因为肯定没有第二次了!」我隐隐见到他在摇头苦笑。
「无论如何,我也想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