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君阁宴的五天后,乔府。
乔行砚倚在窗前,望着院中满地的积雪,腰间配着从裴归渡那儿讨来的玉佩,他将玉佩挂在外裳的系带上。
自打醉君阁宴后,他再也没出过府,也没有同任何人有来往,倒也不是被旁人阻拦,他只是不想同外人往来,亦不想离开自己的院中。
他成日待在屋内,最多不过到院中踩踩雪,于雪地里留下自己的足迹。这几日他的院子没什么人,大多都被遣散了去,是以他也大胆地将玉佩坠于明处。
乔怀衷近日时常留在宫中,一来是无论和亲之人是谁,六部该做的事情都不会少,他身为礼部尚书,这段时间的公务更是从未断过,前脚刚忙完后脚又来了任务。
这二来,则还是因为乔婉之事,圣上明里暗里都在同乔怀衷示意,明眼人都看得出只要不出意外,这和亲人选基本就算是定下来了,只等期限一到便立马下旨。
乔行砚看到窗外走来一人,只见文修撑着伞手中佩剑,正快步朝他走来。
文修进了屋,乔行砚也离开窗边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怎么样了?”他给文修倒了一杯热茶。
后者抱拳作揖:“禀公子,郭弘今日辰时便入了宫,有宫人称他在宫中只停留了片刻又离开了,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郭府后门,才见马车内坐的根本就不是郭弘,而是一位掩面的女子。”
“他们将郭家那位从内庭接出来了?”
文修道:“应该是的,下面的人说仆从对那女子很是恭敬有礼,且那女子衣着华贵,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
乔行砚怒极反笑:“户部竟这般急切,连三天都等不了么?”
“公子,三日后便是皇帝下旨确定和亲人选的日子了,如今户部的一走,这人选基本就算定了下来。”文修担忧道。
“愁眉苦脸做什么。”乔行砚饮一口茶水,悠然道,“一切不都按照原计划进行着么。”
文修看一眼周围,见院中确实空无一人后这才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公子,要不然还是再想想其他法子?事情倘若没到那般紧急的情况呢?”
乔行砚抬眼看他,沉声道:“文修,你还看不明白吗?这整个京都城没有人能帮我们,他们若独善其身便罢,可倘若在背后推波助澜,届时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文修还是不放弃,劝道:“可是……”
“好了,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乔行砚打断他的话,不去看对方为难的神色,转而道,“兄长那边有消息了么?”
“暂未收到长公子的信件,三天前派了人快马赶去礼州,有消息后他们会法,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管动静大不大,也不管对方是否真能缓得过气来。
裴归渡一手护着对方的头一手搂着对方的腰,探入对方唇舌之间不断搅弄,发出暧昧缱绻的水声与喘息声。
大抵是因为听见他遣散下人的声音,是以他不似以往的压抑,此刻不仅是对方的喘息声极大,自己的闷哼也跟着一起被放大,同方才板正的裴将军相比,此刻的他反倒显得有些色欲熏心的意味了。
乔行砚自对方吻上来那刻便下意识地双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此刻轻轻拍了拍对方,对方这才停下来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裴归渡在对方的喘息声中轻声呢喃道:“临舟,我好想你。”
乔行砚闻言仰头,主动凑上去轻轻亲他一下,见对方笑了,就又踮起脚亲亲他。
裴归渡被主动亲了两下,此刻心上正甜蜜着,低头就要继续深吻他,可小公子却在这时将原先搂着他脖颈的手松了开来,右手食指抵住他的嘴,左手抵在他胸前:“停,先谈正事。”
随后轻轻一推他胸口,将其从自己跟前推开。
裴归渡没有用力拦着对方,此刻也只是在原地怔了一下,低头笑了一声,顺手关上方才没关的门,跟着乔行砚走了过去,揶揄道:“小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
“小裴将军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偷偷摸摸亲人。”乔行砚语气微微扬起,反讥道。
裴归渡又笑。
待二人都坐到了桌前,乔行砚才正色道:“我兄长的事情如何了?”
“人找到了,确实在镇远军军营。”裴归渡同样正色。
乔行砚语气平平:“既如此,裴将军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饶是裴归渡平日再喜欢同对方拌嘴,此刻也只得老老实实道歉:“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多有得罪,我已书信将其接回,亦处置了那犯错之人。”
“同我多有得罪?”乔行砚蹙眉反问,语气中带着些怒气,“犯错之人?将军不妨重新梳理一番,再说一遍?”
片刻,裴归渡又老老实实道:“此事确实是我镇远军同你兄长,同乔府多有得罪,那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下令处置了去,你就莫要再生气了。”
“我生气什么?”乔行砚讥讽道,“你是如何处置的?”
“扣押你兄长的乃是皇帝派来的参将,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