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秋千的那个晚上?还是她不知道的,他每一个蓄谋已久的晚上?
她当时是有多傻,以为他光明磊落,感伤他情上受挫。
自己是被他迷惑到了什么地步啊?
联考后的那个夜晚,夜风徐徐吹来他身上的馥郁味道,他吻住她,地暗天黑,抖瑟抗拒里,是藏了几分恍惚的。
小小的她并不懂,不懂为什么自己闭眼那刻,绝望里有过一丝轻醉,不懂为什么被他质问之时,害怕里闪过一缕失落。
那晚她看着爹地的监控,很久很久,反反复复提醒自己,他是爹地的同辈,是她的长辈,怎能颠倒纲常?何况,她喜欢的不是简轩仪吗?
可是,为什么她看见那张新闻图片,漂亮的余小姐坐在他腿上与他谈笑生欢时,心里会有钝闷的沉重?
她好贱。
爹地拼上x命也要杀了席城保护她,而她在自轻自贱步入陷阱,依恋他羽翼苟活贪生,甚至对着这个恶魔······初开了情窦。
好可笑啊,她这个罪nv,把爹地置于何地?
阿雅眼泪大滴大滴地落,被他流连过的细颈皮肤有如火烧,血ye一gu一gu,逆上脑颅,太yanx旁青筋突突叫嚣着。
孱弱小身子终于承受不来海水倒灌般的恨意,如一朵开到荼蘼的白山茶,径直委地。
席城收手,拢好她的衣襟,遮住半肩斑驳嫮yan,指腹拭过她安静闭阖着的莹红眼圈,最后一吻落在她眉心。
敛眸凝了半刻,才屈指敲窗,示意人上车。
慢慢来吧,早晚都要经他这一遭的。
阿雅醒来,身处昏h淡绿之中。
视线在摇晃后一定,反应过来,是熟悉的卧室,她被圈在男人的怀里。
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去,一日水米未进,哪里能站得稳,一下摔倒在暄厚地毯上。
沙发很小,装不下他那样高大的身躯,长腿交叠着斜在她跟前,仿若不在意,仍在看着手里的东西。
简轩仪的笔记。
阿雅坐在地上,手扶着试图站起,她要走,爹地在圣玛丽医院等着她,她不能在这里,坐等着被他吞食殆尽。
他一页一页,还在慢条斯理地翻。
在她第三次尝试失败时,他终于把手一扬,大发善心起身走来,轻松一提,就把她放在了书桌上。
背后是墙壁,身前是他。
阿雅看清了,他穿着藏青se睡袍,而自己身上的衣k也换了,一套先前穿的杏白se小睡裙。
徒劳的纯白无瑕。
阿雅面se惨白,鼻尖嗅见了自己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气息,木然垂头。
他仍是懒懒散散,好整以暇的儒雅模样,阿雅手缩在身后,一颗心绷到了悬崖边上。
“小土佬,穿那么粗糙的衣服。”他蹙眉,给置办的衣服她走时都没带,今晚他见一眼就不满意了,新买的都是什么,扣子那么多。
手侵上她的细肩,指尖能感受到颤栗之下的一点僵直,转而抬上去,拾g净她脸上的发丝,扣起下巴,就要去尝那片芳泽。
小小的利风袭卷而来,微h灯影晃了一下。
一厘米的距离,他两指圈住。
席城眯眼望去,一支娟秀小巧的钢笔,金属笔尖小刃一样,藏在她葱玉小手下。
想起来了,那是两个月前,他去德国出差经过,忆起没到她手上的那支,存了心思补遗。
她好似ai惜,摆在桌上从没用过。
如今拿来刺他,倒也趁手。
阿雅眼睛被他b红,手指在颤,做出这样的动作勇气已尽,险些是握不住,却被他包着手把住了不让松开。
他另一只手慢条斯理,一把拉开睡袍交领,左x大片虬实肌r0u露出,熔岩般炽热有力,小小的阿雅被他浑身危险气息困住了。
他浅se的眸底酝酿着浓卷的黑cha0,与她通红恍惚的眼睛对视,唇边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笑意,“想杀了我扞卫你的贞洁吗,阿雅,钢笔能t0ng多深,要不要给你换一把刀?”
说着,他要笑不笑,拎着她的手腕挪了位置到心口,那里有一道狰狞的枪疤,皮r0u仍neng,被冰冷笔尖抵住。
“t0ng下去,阿雅。杀si我,完成你爸未竟的事业。”
他松开了她的手,泰然自若撑在两边。
阿雅身t抖瑟得是那样厉害,未历风雨的十七岁,平日在菜场见到杀j都要害怕,弱怜似霜花一朵,能有什么力量呢?
恍惚之中,阿雅想起爹地从手术间推出来的样子,周身的血腥气味,痛苦拧起的眉宇,遍布上下的管子,又想起爹地同事的憎恶,想起si者家属们的诅咒,想起被碎掉的那封亲笔信······
而眼前这个人,满口生si杀戮,玩笑一般,这样欺负她,这样笃定她。
锐利笔尖没入那道疤的时候,阿雅脑袋空白,有瞬间心静,手都没有抖一下。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