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济上需不需要帮忙?
阿雅摇摇头。
她心里盘算过,爹地七十二小时内如果会醒,她自己手上有十万存款,还有爹地平日存的积蓄,不用求人。
如果不醒,按照惯例,因公负伤的警察,警署也会提供经济援助费和护理复健费,左右都是够的。
拿走昨夜改好的试卷,成绩她很满意,平日a-的数学这次得了a+,足够同爹地炫耀了。
回到教室,收了平日的习题册在包里,同学们略有同情的目光,让阿雅有些难过。
大课间,她背好书包和清梦紧紧拥抱片刻,清梦要去艺考了,好些时日要不见。絮絮说了些话,清梦担心,抓着她确认了会一同考进港中大的约定,才放她出校门。
日头有些斜了。
阿雅步入家门口那条巷,骤觉氛围不对。
她多聪敏一个姑娘,张阿嬷和李阿叔素日里看她的眼神是慈ai,但今日······阿雅讲不好。
连对门关系最好的顾叔叔看见她,也是脸se青黑,沉沉看她半晌,不言语。
她想打的招呼都堵在喉里。
怎么了这是?
她忙小跑到家门口,院门大开。
昨天早上离家前她明明紧锁了的!
阿雅急急走入院子,房门也虚掩着,里头满地狼藉。
客厅里原本挂着的爹地妈咪照片全都摔落在地,电视歪扭向另外一侧,所有柜门都被拉开了,前一阵她刚换上的郁金香花连同花瓶碎裂一地,沙发垫子被划烂,往日支在一侧的折叠饭桌也被推翻,茶几乱七八糟摊着阿雅看不懂的文件——是爹地的公务文件。
她上楼,爹地和她的房间也被人翻乱了,她原先整齐的小衣柜翻得乱七八糟,冬装衣服的口袋全被掏出来。连她床上摆着的伴她入眠的小熊玩偶,身t棉花都被抠出了两团,破了个大洞。
阿雅咬牙,忍住哭。
过分!什么匪徒这样嚣张,光天化日,把她家翻成这样······这还是在警察聚居的院落。
那是她妈咪留给她的小熊······
无法,抖着胆子,把房间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遭,门窗重新锁紧,想着等下再去报警。
茫然。
她来到爹地房间里,收拾起摔落在地的那副婚纱照。爹地妈咪的笑容那样亲切,给了小小的她极大的支撑力量。
阿雅颤着手,拆出相框后背,取下爹地藏着的存折,还好,还好没被搜走。
挂回相框,阿雅站了很久,照片上眉目清婉的妈咪和笑意盈盈的爹地都在望着她,可这个家剩她一个人,她好难过······
再难过也要守好她的小家。
阿雅迅速下楼,整理了下客厅,扫g净一地碎玻璃,照片都摆回,文件也收拢起来,电视拼着力气扭回了原位。
望一圈,家里冰冷冷的,陈设怎么还原也不是从前温馨模样了。
爹地不在家,就变得这么快吗?
气喘吁吁,满身细汗,阿雅上楼冲了个澡。小脸仰向莲蓬头,眼角被热水兜淋,终于放纵了水滴落进她的唇角。
好烫,也好咸。
水哗哗冲着,思维逐渐清明,想的也简单。
爹地需要她,不管怎样,她要守好这个家等爹地回来。
很多事等着她去办,要去报警抓抢劫她家的歹人,去o记申请因公负伤的警员护理费,去银行取钱还给席叔叔······
背了书包,阿雅凝着院门毫无异状的锁头看了片刻,重新紧紧锁上家门和院门。
出得门一转身,便与对门的顾叔叔面对面了,他在ch0u烟。
阿雅小手攥住背包带子,斟酌片刻,鼓起勇气上前。
“顾叔叔······”
顾恒深x1一口香烟,把烟雾吐进霞光里,眼里一片讳莫,看着眼前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侄nv。
“阿雅,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阿雅抬起微垂的小脑袋,等他说。
“昨日傍晚你爸爸在码头交战时,有两个穿警署制服模样的人从你家里出来。”
警署制服模样?是爹地让人来家里取东西吗?
“今天早上,又来了一辆车。”
“······那是icac的人。他们来你家,搜了封号。
她是爹地的nv儿,有责任为爹地挽救一分名声。
但怎么可能呢?
希翼于他这种歹人,问出口,阿雅都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可笑。
可是这事关太多人,回想起路过圣玛丽医院太平间时那些警员家属的痛哭嘶号声,她还是想赌一点他曾予过她的善。
席城听着,小丫头糊糊,心思敏着呢,想给自己和别人套出一招生棋。
可太天真,他从来不是善类,这世间的黑暗龌龊不是她能想到。
决裂原因?无非一个要买,一个不卖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