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这儿,烈风累的直打响鼻,到现在都走不动路。
镇北大将军可不是好惹的,毕竟手握兵权。
戚渊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在椅子把手上敲了敲手指:“他是殷瑞察案重要的证人。”
“哪怕是证人,你这样强行把人关在审讯室,又滥用私刑,难道就是大理寺办案的规矩吗?”
一道清冽稳重的声音从燕遂背后传来。
司寇宣那张温文儒雅的脸,看上去就如同智囊军师般的存在,此时却全然变得锋利,冷冽的语气和质问的声音像冰冷刺骨的棉针,一寸寸扎进人体的血肉。
他是看似最好惹的臭墨书生,实际上也是满心算计和质疑的军师。
“阿宣!”江宁见他来了,立刻松开了燕遂的手臂,没看到这个动作惹得对方顿时黑了脸。
少年笑嘻嘻的扯着司寇宣较为考究的袖子布料:“你考上举人了?衣服也真好看!”
他听闻这几天举人的名讳会公布,果不其然是阿宣这个文状元军师。
还真是优秀,两辈子都那么会读书。
“在这儿待的冷不冷?你手好凉。”司寇宣想伸手去拉江宁的手,又顿了下,只好改扯着对方的手腕,轻声安慰,“我们回去吧,福安还等着你带他抓青蛙呢。”
燕遂黑着脸直接走到两人面前,完全阻挡了司寇宣的视线。
江宁有些疑惑,刚想问大将军脸色怎么难看了,就听到一阵微冷又轻缓的声音。
“回哪去?阿宁现如今寄住在蒲家。”
蒲嘉树身穿白叠套云纹紬裰衣,腰间系着白杏色的金丝带,一颗明晃晃的夜明珠点缀在上面,韶光流彩。
他的眉眼带笑,脸上却隐约带着怒气。
矜贵清俊的贵公子手持一把白玉做的扇子,扇面略微在鼻尖扇了扇,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冷意。
“阿宁,我之前确实不该干涉你的交友,现如今你生了几天的气,也总该回家了吧?”
这话说的隐晦暧昧,好似是温柔劝慰妻子回家的丈夫,简直成功挑起在场其他三个男人的怒火和嫉妒。
江宁没察觉到其中的猫腻,他还闹着之前蒲嘉树不听他话的事儿,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回。”
蒲嘉树沉下脸色,唇角的笑也消失了,白玉扇面掩住快要失控的表情,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在场的其他三个男人,醋劲儿十分明显。
他怎么就和阿宁吵了一次,这个少年就能故意招来三个男人?
镇北的大将军、新任的举人,甚至还有大理寺卿这个变态的老男人。
江宁真是太给他惊喜了,这么多人都喜欢围在他身边。
蒲嘉树深吸一口气,柔声劝慰:“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可以吗?只要你肯回家。”
江宁面上不悦,但心里还是骄傲又开心的,他本就生气蒲嘉树不听他的话,如今小弟都认了错,自己这个做老大的也没了脾气。
而且扩张店面也需要大少爷更多的银钱支持,回蒲家也不是不行。
他刚想一口答应下来,就听到椅子上坐的戚渊冷冷开口:“你们擅闯大理寺,以为我这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更别说他刚指奸了江宁的后穴,那种酥麻的快意和少年劲瘦的腰肢多少让他流连忘返,根本不舍得让给其他男人。
司寇宣正想着酸几句,听到戚渊的话,冷笑一声:“大理寺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想要强行扣人?”
燕遂更是抽出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刀刃直直顶在戚渊的脖颈,冷冽的杀气在男人的眼神中重聚:“你不愿放人,那我就只好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身为镇北大将军,他自然是有这个资格。
戚渊那双狐狸眼早已失散了笑意,整个人阴鸷的瞪着面前的三个男人。
若是一个还没有官职的举人,他倒是可以对付,然而镇北大将军是既有官职也有威望的武将,手握兵权哪是这么好惹的。
他的眼视移到旁边正摇着白玉扇子,似笑非笑的蒲嘉树。
再加上蒲嘉树这个商股富商的独子,以及银钱开路的buff加持,叠加到一起实在是令他难以抗衡。
文、武、钱三位一体。
戚渊的眼神瞥向一旁无所谓的江宁,他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点感兴趣的人,居然能招惹这么多身份各异、位高权重的男人。
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吸引人?
“你不能走。”戚渊敲了敲椅子把手,手上的玉石扳指发出翠玉的清冽声,“想从大理寺走人?不可能。”
江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再也忍不住骂道:“凭什么不能走?不走留下来被你捅屁股吗?”
这话一出,其他三个男人纷纷变了脸色,全都失态不已,要么抓着江宁的胳膊或手,要么攥住他的肩膀拉到身前,纷纷紧张的问道。
“他捅你屁股!”
“什么时候的事儿?”
“阿宁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