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子种出来的蔬菜能亩产千斤。水稻、小麦、番茄、土豆……全部应有尽有,大家买一些回去种植试试!”
江宁的一番叫嚷吸引了几个老头老太太前来,他们穿着破烂,凑在一起低声私语着,有些犹豫该不该买,毕竟这玩意儿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这种子真有这么神奇?”
“不知道啊……”
“哎,正好宣崽也来了,他是咱们村里唯一的秀才,让他来瞅瞅!”
江宁听到这话时,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花,心想这是一个村子里的百姓都出来逛街了?
还没等他细想这宣崽是什么人,就看到那群老头老太太逐渐散开,人群让开一条道,一个俊秀文气的少年走过来。
他那双乌沉沉的鸦色双眸显出几分沉静,黑发被束带高高挽起,两道锋利的眉形好似破开的利刃,鼻梁高挺,淡色的薄唇轻轻抿起,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布料粗糙破了几个洞还用布丁补上了。
少年看上去和江宁差不多大,走到他面前,恭敬的说道:“小生司寇宣,想来看看老板您卖的蔬菜种子。”
江宁此时嘴里叼着的草都掉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神,激动的上前搂住他的脖子:“阿宣!”
他兴奋的手指都在颤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司寇宣。
上辈子的阿宣从秀才开始就跟着他做事筹谋造反,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文采斐然,上辈子密谋造反的过程中帮了他不少忙,还中了文科状元,等江宁篡位后也位极人臣,成为朝中有名的宰相。
司寇宣猛地被人抱住,整个人都愣的僵住了身体,他想推开,却感受到怀里的少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皮肉触感让他不自觉红了脸,对方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一张恣意俊朗的脸几乎都要和他贴一起了。
他被这张蓬勃的少年郎脸庞弄的浑身燥热,呼吸也喷洒在他耳侧,搞得他心脏也砰砰跳起来,立刻轻咳了几下,连忙故作无事的推开江宁,勉强稳住声线:“这位……呃、怎么称呼?”
江宁完全沉浸在与小弟汇合的兴奋感中,咧开嘴角报上姓名。
他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快就能遇上阿宣,这样一来,有了这位文状元的帮助,他篡位的计划就能更快些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那些跟随司寇宣来的百姓们。
“宣崽,这位小兄弟与你相识?”
司寇宣有些为难,他也不明白江宁为何会突然与他亲密,明明他们都不相识的。
江宁立刻喊道:“我与阿宣一见如故,如乃知音。”
他这么说着,欣喜的伸手去握住司寇宣的双手,亲热的凑近他,一双黑亮的眼睛满是憧憬和期待:“阿宣,有了你,我这一世算是没白来啊!”
江宁说话向来直接惯了,和男人相处起来无所顾忌,也从没意识到这话在司寇宣听起来有多暧昧。
上辈子在晋江当攻的司寇宣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他从没见过如此热烈的举动,一时间白皙的脸上浮现淡淡的薄红,手指像触电般迅速抽回,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江兄,谬赞了。”
江宁见到自己的手下,自然兴奋的很,刚想拉着司寇宣再聊会儿,就听到旁边有一阵微弱的童音哭声。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妇人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大。
“对不住,孩子饿的没法。”妇人满脸愧疚。
司寇宣叹气一声,掏出怀里已经发硬的馍馍饼,递给那孩子,低声说道:“吃吧,也是最后一块了。”
小孩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牙齿都快崩掉了,却也流着泪勉强吃下去。
江宁看到这一幕,心酸难耐:“他们是……”
“是我的家乡黔阳村里的长辈和小辈们。”司寇宣眉头轻蹙,眼神晦暗,“前些日子,村子田地遭了旱,颗粒无收,已经饿死好几人了。”
“官府说要发救济粮,结果净是些掺了泥土的薄粥!”
“更别说那些救济金,不知被多少官吏贪去了。”
司寇宣的眼神变得阴鸷厉色,下巴也绷紧,胸腔里氤氲着怒火,牙齿紧咬着几乎要出血。
“那些狗官的命是命,我们这些人的命就不是吗?”
这话在江宁听来,如同电流过身一般惹得他四肢发麻、振聋发聩。
他怎么忘了呢?上辈子的司寇宣是举全村之力培养出来上学的,一路从秀才考到了状元,这些同村的百姓们可谓是对他尽心尽力。
如今黔阳村死了好几个人,司寇宣想来是对永华王朝的官员们恨之入骨,那些上位者哪知道他们底层人的艰辛?
江宁复杂的看了眼那哭泣着吃下硬馍的孩子,转身去了小店里隐蔽的角落。
“系统,库存里除了那些粮食的种子以外,有没有现成的粮食蔬菜?”
【有哦,但是宿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