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的耳朵幻听了。
“我说扔掉。”蒲嘉树那张温润的脸色越来越黑,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幻化成实体。
江宁被他这态度激的逆反心理也上来了:“凭什么?这是燕遂送给我的,凭什么你说扔掉我就要扔掉?”
他才是男主好不好?蒲嘉树这个小弟凭什么命令他!
其实他也不是多珍视这把佩剑,但对方刚才强制性的语气和态度令他着实不爽。
那种上位者的命令和掌控感,只有他江宁才能拥有好吗?一个小弟凭什么?
蒲嘉树也被气的语气强硬,眼神带着寒意:“扔掉。”
他不能忍江宁居然贴身带着另一个男人的东西。
江宁被他这话激的脾气也上来了,吼道:“滚!要你管啊?”
他这个男主凭什么被小弟管着,还要不要点尊严了!
这是江宁第一次和蒲嘉树吵架,他气的夺门而出,趁月色抱着佩剑翻了蒲家园林的墙。
他一边恼怒的跑着,一边心想,怎么大少爷这个小弟敢不听自己的话?
呸,以为他只有这一个小弟吗?
江宁想起司寇宣给过自己黔阳村的地址,冷笑一声。
他要去找阿宣,对方肯定对他言听计从。
司寇宣正睡得熟,突然就听到外面的窗户被人敲了好一阵儿。
他揉着眼睛起身去开窗,还没看清来人,猛的被江宁抱了个满怀。
“阿宣,我来找你了!”江宁兴奋的抱着他的肩膀,脸颊贴的很近,炙热的呼吸在他眼前喷洒。
司寇宣原本还残存的困意也被一扫而空。
他怔了一下,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厉害,伸手扶着江宁的腰,声音沙哑:“怎么这会儿来了?”
“我和蒲嘉树吵架了嘛!”
江宁想起这事儿就生气,凭什么一个小弟敢指使自己了?他翻身上床后随意脱了鞋袜,一溜烟的钻进被子里。
“劳烦收留我一晚吧,呼……你这被子有点冷啊,咱俩挤挤还能热乎点。”
司寇宣浑身一僵,刚想开口说什么,见少年一脸困倦也没出声,无奈的重新躺进被子里伸手给江宁掖了掖被子。
整个夜晚,江宁的睡姿都不老实,一会儿抱着司寇宣的手臂,一会儿把腿横在人家身上,没有半分顾忌。
而司寇宣可是僵直了身体,不敢乱动。
怀里有个俊朗热乎的少年,他是怎么也合不了眼,下腹的火烧的厉害,被江宁蹭的性器都硬得发疼。
第二天,司寇宣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他临走前还准备了早餐,喊了几声让江宁起来吃,又见少年睡的和懒猫一般,也无奈的先去学堂读书了。
这几天就要公布今年八月秋围的举人姓名,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很期待,连带着气氛也跟着躁动起来。
许多人没心思上课,倒是眼瞅着盼望什么时候放假。
司寇宣刚坐下来,就被旁边的同僚悄悄地递过一本画册,直接塞进了他的桌台下。
他眼皮一跳:“张兄什么事?”
“放松一下嘛,司寇兄整天忙着温书,都没空玩儿了吧?”
同僚张兄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又坐回桌台前拿着毛笔练字。
司寇宣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他本来不感兴趣,但那画册不小心露出一角,上面正是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看得他面色发烫,立刻把东西收起来。
等下了学,他拿着布包步行回了黔阳村。
这处学堂算是离村子最近的地方,学费自然也不便宜,但还好有村民的帮助,他还能上得起学,也是万幸。
刚走近村口,司寇宣远远就瞅到了江宁的身影。
少年挽起裤脚,雪白赤裸的双足踩在泥泞的稻田里,紧实的小腿上满是泥泞的痕迹,他的肩上还坐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娃娃。
他一边笑着,一边转圈哄着肩上的小娃娃开心,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俩的声音。
“哥哥,转的好快!哈哈哈……”
“昨晚还想玩转圈吗?哥哥再给你来一次,哎快看!那边有青蛙,咱们去捉那玩意儿。”
“不要,那东西好丑。”
“哎呀男孩子怕那东西干什么?走,哥哥带你去!”
江宁抱着四五岁的福安就跑到稻田深处捉青蛙,湿滑的泥水溅了两人一身。
少年脚下一个站不稳,整个人跌进稻田里,这下可把浑身都弄湿了。
“哥哥好像个小泥人。”
“小兔崽子你不也是吗?敢嘲笑我!”
两人喊的谁也不让,江宁幼稚起来和四五岁的小孩智商没啥区别。一张俊朗的脸庞满是蓬勃的朝气,那骄傲肆意的样子,惹来司寇宣心口发烫。
他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逐步走近了江宁。
上辈子的司寇宣是商战文里的投资人,手持黑卡看上的任何投资项目没有不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