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订婚蛋糕最高处，顶面那一层。
顾璟伸手揉上楚落的头顶，“没关系，我会继续帮助你。”
楚落吞了口唾沫，紧张地摇摇头。
“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他一句一句地嘱咐。
了多久，顾璟也没再理会他，在楚落快睡着的时候，唇边蓦然碰到冰凉的玻璃杯。
身体被抱起，楚落迷迷茫茫地睁眼，小口地抿顾璟喂他的温水。
“楚落，生日快乐。”
“疼？”
顾璟直直地捅，边捅边体贴地说，将楚落的嘴塞得更加肿胀。
“不能偷别人的东西。”
楚落偷偷地转头看顾璟，见他表情毫无波澜，像在救治小动物，目不斜视，对他裸露的部位丝毫不感兴趣。
楚落有些羞涩地抿唇，之前心中的恐惧被面前这朦胧的火光融化。
顾璟抬眸，情绪温暖而真挚。
打肿的嘴角连吹气都撕裂地疼，细小的风甚至无法将一点火吹灭。
又在抱什么莫名其妙的期望，恐怕他在顾璟面前脱光衣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楚落的身体微微颤动，赶紧连连点头。
情不自禁地遐想，如果当初游戏拉进去的，真的是顾璟就好了
“谢谢”楚落抹掉脸上的泪，失而复得的喜悦在脸上绽开，“我会尽力的。”
“哦。”
望向黏上棉签那一点红色，顾璟收起后，换了根继续擦药，嗤笑着说：“就知道你又在装疼。”
他随手把翻糖小人拔出：“把这个也吃了。”
顾璟真诚地对他送上生辰祝福，“愿你今年能成为诚实正直的人，从此之后不再犯错。”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不知不觉鞭打的伤口已处理好。
顾璟瞥向他，以往冷淡的眼眸隐隐浮现笑意：“寿星吹蜡烛吧。”
像小鸟细细地啄，刺痒感从脸颊边传来，楚落吃痛地眯起一只眼，往边上看，只见顾璟拿起蘸酒精的棉签，仔细地为他擦拭伤口。
再吹一口，与顾璟帮忙吹出的气撞上，终于将棉签上的火焰吹熄。
顾璟掀起眼皮，与看得入迷的楚落对上视线，低声问。
楚落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他轻微点头，溢出断断续续的大颗眼泪。
楚落尴尬得头往后仰，这个蛋糕他再熟悉不过了。
棉签漫不经心地一插，插在属于楚慕苏的小人原先站立的位置。
“还特地去偷吃。”
“你不是爱吃吗？”
然而今年，顾璟却在这一天与楚慕苏举行订婚仪式。
“忘了拿蜡烛。”
啪！手中的打火机靠近那根棉签，瞬间点燃。蓝色的火苗飞起一大团摇曳，比用蜡烛点燃的火苗还大。
用手背抚泪，随即又似乎很不好意思，楚落的两手手指指尖交叉，遮住早已哭到肿起的眼皮，声音禁不住地颤抖：“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眸底闪过一抹黯淡至黑漆无光的扭曲情绪。
“答应得这么快，可是往年也做不到呢。”顾璟拔掉那根燃烧了一大半的棉签，遗憾地说，“你身上有太多不好的习惯。”
胎生本身是种极为痛苦的生育方式，母亲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换来楚谌的报复，因此也厌恶他，视楚落为累赘，更不用说给他庆祝生日了。
肩头被拍了下，楚落骤然被打断神游万里的糟糕念想，不安地回头。
只见顾璟手中出现一个精致的小蛋糕，素白的蛋糕上奶油装饰得精巧，除了细微的花样之外，周边用人造钻石点缀，与其说是用来吃的，更像刻意做成蛋糕的奢侈品。
唇陡然被糖人强硬地插进，楚落的上下唇瓣一齐捅到抿入黏着牙。
他凑近低头，小心地吹了口，可火苗却只晃动两下。
他的表情认真，从这个角度看侧颜如利刃般锋利，浓墨的眸子如星，即使随意地坐在软陷的大床边上，身型也是挺拔从容。
“转过身看看。”
照着顾璟的脸捏成，站在左侧，有些歪斜。而右侧则空出大片，明显刚被挖去了什么。
过往楚落是从不过生日的。
将楚落的伤势处理得差不多，连受伤的背也撩起衬衫擦药，药水的凉意缓慢覆盖舒缓。
光秃秃且肮脏黏满血污的棉签与顾璟的小人并排，毫不和谐，甚至有点滑稽。
“也不能贪心。”
蛋糕面上平整，只有一个简约线条的翻糖小人。
顾璟拿起染血的棉签：“用这个替代吧。”
但自从认识顾璟，他偶然知晓后，每年都会主动陪楚落过生日，这也是楚落最期待的时刻。
嘴角轻微地抽搐，楚落这才想起被自己偷咬了口后，不知所向的另一个翻糖小人。
不由得想起游戏里的情况，楚落喉结攒动，胸膛轻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