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茨冈尼亚的干旱与风沙,不会放过神恩赐的雨。在同谐的共鸣下是他与两个自己的对话,那在愚者的幻境中呢?
花火…或者说拿到独家福利的【主宰】,他又会安排上什么样的戏码?
砂金收回思绪,隐约察觉到自己情绪的外溢,翠绿色的扑满收起翅膀,转向身旁漫无边际的旷野,“走吧,现在也只能是随机应变,见招拆招。”
一人一扑满在大太阳底下前进着,头一回变成四条小短腿的砂金显然不适应账账的生活,在跟着托帕跑了十几分钟后,翠绿色的扑满不得不停在原地,怀疑人生。
怪不得账账喜欢趴在托帕的头顶——靠这四条小短腿跟着她跑一天业务,这得多强悍的身体。
已经特意放慢脚步的托帕叹了口气,双手叉腰微微俯身,提议道:“要不…我把账账的位置勉为其难的分给你?”
她望向逐渐西沉的太阳,永不停歇的风撩起一缕红色的短发,“幻境里的时间流逝很快,这里马上就要入夜了。”
而他们还在茫茫的荒野上打转,逃出幻境的线索迄今为止还是零。
出于更长远的利益考虑,砂金最后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然后被托帕轻车熟路的抱起来,放到自己头顶。
但的翻出砂金家人的记忆…
不管那位【主宰】到底要干什么,托帕都隐约感觉,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假如说这片幻境的锚点,真的就在砂金身上呢?
就在托帕为最坏的结果做准备时,小小一只的卡卡瓦夏走了过来,“托帕姐姐。”
托帕应声抬头,在又可爱又好看的人类幼崽面前不由自主的放软声音,笑着问:“怎么啦,卡卡瓦夏?”
小时候的花孔雀还很乖巧腼腆,在托帕身边蹲下来,抬着头问:“托帕姐姐,你的扑满好像很喜欢我姐姐呀。”
托帕伸手摸摸卡卡瓦夏的脑袋,拉着小朋友坐到自己身边,懒得去看那只睁眼就围着姐姐打转的翠绿色扑满,“嗯,不用管他…”
“大姐姐不要难过喔。”
卡卡瓦夏认真地望向她,眼睛里漂亮的色彩在阳光下变得更加艳丽,朝着托帕弯起眼睛,“卡卡瓦夏会陪着大姐姐的!”
托帕:“!!!”
天——谁能想到小时候的砂金居然是个绝世小天使!?
现在那个油腔滑调满肚子黑水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那边的翠绿色扑满突然打了个喷嚏。
砂金若有所感的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托帕正在揉卡卡瓦夏。
那手法和撸猫真没什么不同。
砂金:“……”
他想起上一个长达六个小时的黑夜——因为夜里的温度越来越凉,翠绿色的扑满不得不和同事再次共享一床被子。
而上个黑夜里,他被睡熟的托帕习惯性的搂进了怀里,光荣的当了一晚上…账账的替身。
是的,托帕虽然抱着他,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一只手还熟练地在他身上乱摸——!
但她确实又在喃喃着另一只扑满的名字。
砂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能在托帕总监的怀里当替身。
趁着罪魁祸首稍微放松胳膊的时候,一夜没睡的翠绿色的扑满匆忙逃走,独自待在不远处的地方吹风。
以后到底该怎么和这家伙相处啊……
…算了,还是先离开幻境再说。
在各自不同的想法中,一人一扑满又渡过了几个越来越长的黑夜,这期间又帮着卡卡瓦夏和姐姐搬了一次家。
茨冈尼亚的干旱远比纸面上的两个字来得凶猛,托帕每次跟着姐姐在荒芜的地表上,艰难寻找今日路过的商队时,都能更刻骨的感受到,埃维金人生存环境的残酷。
他们的容貌和双眸都过分绚丽,以至于要顶着狂风与黄沙,在荒野与悬崖绝壁间精通生活之道。
在又一次帮卡卡瓦夏和姐姐同商贩砍价后,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为第二天的祭典做准备时,一阵不同于往常的风吹起托帕的短发。
亮色转深的眸子惊讶的微微放大,这风——这风!
清凉的、居然还带着些许潮湿的…!
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天空,逐渐变暗的天色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要下雨了。
…要下雨了。
砂金依旧沉默着,跟在步伐轻快的姐姐身后,甚至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从扑满状态里脱出,视角成了年幼的卡卡瓦夏。
第二天是【卡卡瓦】之日。
……
所以,这就是那位【主宰】的计谋吗?
让他再身临其境的体验一次噩梦?
呵。
砂金机械的、麻木的、甚至艰难的向前迈步,仿佛他所行进的不是孤零零的荒野,而是某种泥潭或沼泽。
那潜藏在心底的每个角落,叫嚣着尖叫着要停下的声音在肆意疯长——停下、停下!明明知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