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悟反应过来后又惊又喜。“严沐舟让您准备的吗?”
“是的。少爷早上来过一趟,见您发烧,就让我给您准备一份晚餐。”
“有急手术!去找夏医生过来!”
会吵架,还会斗嘴。对舒悟作那些无聊的恶作剧,严沐舟总不嫌腻。
“舒医生今天生病请假了…啊,找曾医生!我马上去!”
“舒医生呢?”
舒悟说喜欢他?
“噢您找舒医生是吗?今天舒医生生病休假了,如果您要找舒医生看诊的话,得改天来。”
舒悟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他感觉喉咙火烧一样难受。药效下烧已经退了,只剩下了疲倦无力,他下了床喝了一大杯水。他没忍住跑去洗了个澡把一身黏腻的汗都洗掉,洗完澡还是没有胃口,但身体极度的虚弱提醒他必须得吃些什么了。就在舒悟想着要不要外卖点一份粥的时候门铃响了。
好在宿舍里还有备些常用药。舒悟忍着难受爬起来洗漱一番,本想弄些吃的东西再吃药,可洗漱好像就已经花掉了他的全部力气,哪里还有力气去弄吃的。于是他干脆的直接吃了药,然后踉踉跄跄的回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他有意建起心墙,没有一个心理医生能成功的走进去。谁也走不进去那道坚固的墙,包括他自己。他不对任何人敞开那道门,所以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
“这个我不清楚,要少爷的秘书才知道。”
严沐舟收回手,站起身,他去那个小阳台给谭霖打了个电话,然后离开了这里,像没来过一样。
“谭伯伯?”
严萧。舒悟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严萧长的好看又能近严沐舟的身,现在基本上是严沐舟最贴身的人了,他真的很难不把他当成情敌。
他讨厌舒悟的高傲自信,讨厌他那副自以为是又拽巴巴的样子,而后这种情绪在他的心封锁扭曲后逐渐放大为了厌恶。他和舒悟相互厌恶,他心知肚明。
严沐舟
“天,那舒医生,叫舒医生!快快病人现在大出血!”
“好的,谢谢谭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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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舒少爷有什么需要,联系我就好,请保重身体。”
“那,那严沐舟呢?”舒悟忙问。
“少爷下午就去出差了,也许刚下飞机。”
后面什么都变了。严沐舟也不知道一切都是在什么时候改变的。世界变得无趣,人变得危险而难以接近,一切都…都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他心里的施虐欲被加大,他想把丑陋贪婪的人都玩弄于股掌间,想让他们痛苦最好是痛不欲生,并以此为乐。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从生命的牺牲和残忍中提炼出来的鲜血淋漓的忠诚。
“今天是夏医生的手术日,夏医生已经去手术了,空不开啊!”
谭霖离开后,舒悟回到屋内,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饭盒,这是严沐舟派谭霖送来的。
他是不是还能够有努力的机会?
严沐舟居然来看他了?舒悟开心也懊悔——那时候他应该醒过来的,为什么他完全没有发觉到严沐舟来了?没想到就这样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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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饭盒,心跳稍稍加速,他在想……
舒悟今天一大早醒来就头疼的厉害。昨晚他回到家洗了个澡便身心俱疲的睡下了,一晚上忽冷忽热的,哪怕不是个医生也知道自己是发烧感冒了,更何况昨天还淋的跟只落水狗一样全身湿透,加上这段时间生活极其不规律导致免疫力降低,会生病也是难免的事。
谭霖笑着摇摇头:“不需要,只要严萧跟在少爷身边就可以了。”
喜欢?
他走去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谭霖。
“您不陪着他去出差吗?”
严沐舟还真不知道喜欢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或者说忘了。因为他或许喜欢过什么,比如说变形金刚机器人,比如说清澈的水塘溪水…那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严沐舟真的想不起来了。他已经彻底忘记了什么叫喜欢。他知道自己病了,可他并不想好起来,他觉得这样的感情缺失能给他绝对的理智。
医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作斗争,她们说完便慌忙的去执行各自的工作,想尽办法的要去救这个大出血的病人。严沐舟停住脚步,黑伞稳稳的抵在地上,随便叫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
“舒少爷,您醒了啊。”谭霖把手里包装精美的饭盒递给舒悟。“这是少爷派我给您准备的晚餐。”
下午就要去出差,严沐舟来找医院的院长确立好之前商量妥的事情,签署文件。医院里每天都很忙,还能自由行动的匆忙行走的患者或是家属,病重的躺在病床上被推来推去的患者…医生护士们总是忙的不可开交。
严沐舟点头。
舒悟有些低落。“哦…那谭伯伯,严沐舟要去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