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她也没点灯,怕吵到铃铛休息,一个人怔怔的坐在炕上发了会呆。
“呀,怎么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黑暗里铃铛爬起来点燃了半截蜡烛,照着两人神se不同的脸。
虞穗连忙接过蜡烛放好。“是我吵醒你了?”
铃铛摇头:“没有的事,我是口渴了。”
虞穗端过铃铛的茶碗倒了一碗冷茶,“冷茶行吗?”
铃铛点头:“行的,睡得太燥了,冷的喝了舒服。”
铃铛喝完便靠着被窝里拿眼睛瞄她:“怎么这样怪怪的坐在那里,是出什么事了吗?”
虞穗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呢,我们俩你还怕我告状不成。”
虞穗跟铃铛那是从进g0ng前就认识,再就是幸运的两人都被派了差事分在了一间房舍,一起住了六年,关系情同姐妹。
“当然不是了,刚才福泰总管告诉我明天开始去乾清g0ng当差。”
铃铛猛地坐了起来,“真的啊?穗穗你这是走花路啊,御前g0ngnv可是一等g0ngnv一个月领五两银子呢。你这是要发达啊,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想想你在御前伺候两年,到时候能存一大笔银子回家嫁人啊。”
虞穗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抗拒,如果真能顺利出g0ng,其实也不赖,但她这心里跟打鼓似的觉得不对劲,哪有这么提拔伺候的呢?从厨娘到一等g0ngnv,怎么想都不对。
铃铛看她不吭声,便推了推她问道:“是担心自己胜任不了?”
虞穗点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除了会做点心,其他事情总是做的不尽人意,让我梳个头我都能扎歪。这样怎么能去伺候万岁爷他老人家?”
铃铛也想起自己好友这些小瑕疵来,不由也有些担心:“那你多加小心事事仔细些?”
两人都知道g0ngnv的差事由不得自己选,更何况是万岁爷的意思。
铃铛突然脸上一阵怪异地看着她:“穗穗,万岁爷会不会是看上你了?毕竟你长得这么有特se,身条高挑x大腰细,脸却稚neng可ai,b那些所谓的弱柳扶风的美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虞穗连忙红着脸打断她:“好了,别瞎说,万岁爷什么人能看上我一个奴才?不是早说了万岁爷根本不看脸只看家世吗?你觉得我阿玛一个守城门的能有啥家世。我看万岁爷就是被福泰大总管给误导了,最近老是让我去送御膳,我还奇怪来着。”
铃铛拍了拍她:“如果是福泰总管推荐了那你更不用担心了,安心做好差事肯定不会有问题。”
虞穗点点头,起身倒水擦了擦脸。
“但愿顺遂度过这两年,我是真不想变动差事。”
“哎,谁说不是呢?b起在g0ng里过的b狗低贱,还不如回家当我们的姑nn。”
虞穗笑出声来:“可别这么大声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我前段时间还看到薛常在的侍nv拿着绣品拖了太监出去卖呢,我想想要是让我过这样的日子,我宁愿当奴才也不去要那天恩垂幸。”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会话,渐渐都睡了。
翌日一早,虞穗便接到了内务府的调派,她的差事名牌也从御膳房换成了乾清g0ng。
内务府特意派了人来跟她讲了御前伺候的规矩,还给她拿了两套浅绿se的一等g0ngnv衣袍,虞穗都仔细接过。
“虞穗姑姑,往后您就是上差姑姑了,有麻烦到您的还请多担待了。”那管事太监一贯圆滑惯会巴结人。
虞穗挺不习惯的,只谨慎的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等到人都走了她才将东西都收进包袱里,再拿好东西回看了一眼住了六年的小屋子,往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回来了。
那屋里虽然简陋,但一只碗一个盆都是她置办的,如今要去乾清g0ng当差,住的都是挨着皇帝的暖阁,自然带不走这些她用惯了的物件了。
她一样一样收好,留给了铃铛,再提着包袱往乾清g0ng去了。
进了乾清门就正好遇到了小桂子,互相见了礼才知道小桂子正要去找她。
“是福泰总管找我有事吗?”
她这人都还没来,应该不会就派她差事吧。
小桂子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但你赶紧去吧,福总管找得挺急的。”
虞穗跟着小桂子进了乾清g0ng外围暖阁,连忙将包袱放好,便去了里面隔间见福泰。
虞穗穿的g0ngnv常穿的平底鞋走路又快又稳,几下子便到了福泰面前。
她按着g0ng礼行了个半蹲礼,人还没蹲下就被福泰拉住了。
“姑姑多礼了,跟我个伺候人的太监行什么礼呢,往后都不必。”
嘴上这么说,福泰还是为她这份给脸面心底受用。
虞穗笑了笑站好,“大总管找我是有急事吗?”
福泰笑道:“没有急事,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