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宝珠骂完陈良蓁又瞪着陈良眉,“看什么看?黑脸虚尾的,穿了一身花皮当自己是人了?”她转头就骂陈良眉是狗。
她们看到了样板,故意做了两件样式差不多的衣裳送给陈良蓁和陈良眉,就是要让陈良蓁和陈良眉两个在学堂里待不下去。
到了马车上,发现陈良蓁穿着也朴素,陈良眉不免皱眉。
“你姐嫁给郑智慧还算不错的,听说郑智慧还没娶小老婆,是一个正直的人。看来你姐日日去灵泉寺求姻缘还是有一点用处的,改明日你也去拜拜。”
县丞大人郑智慧向陈良蓁提亲了,宋姨娘对陈良蓁的印象略有改观,陈良蓁那个年纪嫁给郑智慧当继室正合适。反正陈良蓁出嫁以后和陈良眉见面也少了,她也不约束陈良眉去找陈良蓁玩了,算是卖陈良蓁一个人情。
宋姨娘以为是上次陈良眉在山上遇见土匪了,所以不敢上山了。“没事,我去拜也一样。”
陈良眉觉得她的话不算好话,宋姨娘做了炝青蛤和抓炒对虾,一直等陈良眉回来吃,她还没吃饭,“别说了,吃饭吧。都凉了。”
到了筵席的地方,没想到筵席的地方比想象中的要隆重,一个长长的流水席。
“大姐姐,今日去郑家筵席说不定有郑家的亲戚,他们估计也会借着筵席的名头来看你呢?要不,咱们再回去补一些首饰。”
下学以后,陈良眉和陈良蓁上了马车,陈良眉现在就想找一把剪刀出来,把这衣服绞了。
“我真是太蠢了,早就该知道她不安好心,都怪我平日里爱这些虚把式。”
没多一会儿,洪庭久来了,郑宝珠上去和他打招呼,“我还以为你不来的呢?”
陈良眉小声道:“看见我们来了,招呼也不打一个。一股小家子气,此人就是小心眼,大姐姐以后可要小心一点。”
她骂陈良蓁是猪,学不好诗书,跑书院来凑热闹。陈良蓁没有出言反击,别人骂她的话,她向来听半句,丢半句。她自己坐下了。
陈良蓁和陈良眉一到那里,就有丫鬟领着她们入座,今日是郑宝珠在招待女客,她看到陈良蓁和陈良眉来了,撇了撇嘴,让丫鬟端了水果和糕点摆在她们面前。
陈良眉手一顿,拧着眉,“我不去。”
陈良蓁环视一圈看见郑智慧不在,好像去迎其他的宾客去了。
陈良蓁却道:“没事的,都出门了,还回去作甚?”
陈良眉如坐针毡,巴不得早点离了学堂回家去,陈良蓁却双手拢衣袖里,坐那儿像呆木头一样。
“郑大人的面子都不给,我不是要挨板子吗?”洪庭久选了一个不算靠前的位置,自己
陈良蓁今日带的悦儿出门,陈良眉觉得也不合适,带一个异族跟在身边,那个郑智慧是汉官,平日里也会镇压暴乱的蛮夷。
这些瑞妈妈都知道,悦儿也知道。因为害怕事情泄露出去,原本在老家伺候的奴仆没几个,所以陈良柏以前在老宅院的时候,过得很清苦。院墙倒了,杂草长了,也没多余的人去打理。
今天陈家柔没有来,她好像知道要被骂,所以没有来。这衣服的样式和花色原本就是她和申氏在宝绣坊看到了。
陈良蓁穿的宝蓝色棉袍,外面套了夹绒背心,头上戴着双头黛青玉笄,陈良眉看着她的穿戴也太素了。
陈良蓁安慰她,“反正还去十多天课堂就完事了,以后也不会和郑宝珠多接触。你不去学堂的话正合她们的意,到时找话说不尊祖母,偷懒耍滑。”陈良蓁把盼儿叫上马车挤着。
陈良眉张了张嘴,她有那个本事也行了。
大启国现在的老皇帝六岁的时候登基,太后辅政,等太后去世了,到了不惑之年的皇帝才拿到实权。所以他拿到实权以后的第一件事除了打压太后一族外,还明文规定女人不能做官参政,这个官包括了文官和武官。
陈良眉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陈良蓁那儿吃过了,借口胃口不好,坐下来再吃了一些。
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货和河鲜比京城里种类多,也便宜很多。宋姨娘今天特地去街上买了河鲜。
陈良眉不由骂道:“怎么不降一个雷劈死她们?”
陈家两姐妹都没幸免,被郑宝珠骂了一顿。学堂上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也有人认为陈良眉和陈良蓁是自作自受。
陈良蓁的父亲故意改了她的生辰八字,让人误以为是克父克兄,制造她在老家修养,避免和父兄八字相冲的假象,然后让她替兄从军,这原本就算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蛮夷多,没有京城安生太平。明日你去筵席上吃酒,不要和郑宝珠闹,不要把你大姐的婚事搞黄了。”
第二日,陈良眉穿着家居常服,她姐姐是待嫁定亲小姐,她穿得太光鲜的话会抢她大姐姐的风头。
陈良眉觉得自己的头疼,好不容易定了一个亲,要是没有一个好形象就完了。
她张口骂道,“陈良猪,食糟糠,何事《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