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哼笑道:“这次是请牌位,那没请牌位的时候,她在山上干什么?吃斋念佛?她一个女儿家家,老大不小了,不嫁人天天搁庙里念经,你信吗?”
宋姨娘又是那副神秘的表情,“私会情郎也不一定呢。”说完把嘴里嚼碎了的炒盐花生壳吐了,“不然她那么大年纪为啥不嫁人?”
陈良蓁收拾东西准备出门,陈良眉眼巴巴就跟了过来,“姐姐,你这是要上山去吧?我跟你一同去吧。”
坐上马车后,陈良眉感慨,“其实我一直挺羡慕大哥哥,可以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我的一个嫡亲哥哥和一个胞兄都殉国了。”
陈良眉吓得脸都白了,旁边那个小丫头惊恐万状,“不要啊,我们小姐没了清白怎么活啊?”
那男人也不废话,“把钱给我!”
小丫鬟也被吓得瘫在地上了。
宋姨娘小声道:“她这次上山,你也跟着去,看看她跟哪一个野男人私会,说不定那庙里的和尚……六根不清净,发现了你就回来告诉我,嘿嘿,仲兰以为抱到大树了,我让那对假面母女永无翻身之日。”宋姨娘恨恨道。
“我们大哥要是没死,他应该被封为一等将军了吧?我们三房也不至于被大房和二房欺负。”
陈良眉捂住额头,“怎么了嘛?她上山是有正事干,没听老太太说吗?她去山上把大哥哥的牌位请下来,老太太腿脚不方便上山,让大姐姐去灵泉寺请牌位。”
陈良眉从怀里摸不出银子,她把玉手镯脱下来丢给男人,男人接过手镯透着光线打量了一下,揣进胸前衣襟里。
反倒陈良眉穿得要靓丽很多,头上戴着双股缠丝碧玺银钗,简约大方。身穿黛青色雁南飞刺绣短绒袄,罩着黑色棉披风,护膝和手炉一应俱全。
陈良眉顿时竖起眉毛,“你是怀疑大姐姐在山里干其他的事情?”
头戳陈良眉的额头,“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发什么呆?”
但是陈良蓁道:“好吧,路上有点远,马车只能到半山腰,其余的路要步行,小丫头和年老的嬷嬷不要带,她们体力不行。”
陈良眉半信半疑,结合陈良蓁最近的表现,像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和邻里邻外都能说上一两句。“此话当真?”
自己的脚走疼了,路也不认识,好几条山路在面前,她也不知道走哪一条,她憋着气咬牙摸索下山。
第二天早上两人下山,陈良蓁把牌位交给丫鬟保管着,陈良蓁走得很慢,陈良眉走得更慢,她没有走过山路,走一会儿就累得不行。
男人拿了发簪在上面闻了一下,笑了起来,“把衣服脱了,大爷我要快活快活!”
庆幸自己大姐没有干那龌龊事,埋怨自己母亲无凭无据瞎想,害自己白跑一趟。她们在山寺客房里过了一夜,两人睡一间客房,冷得她直跺脚。
突然一男人跳出来,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陈良眉吓得一抖,“你……你干什么?”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在做什么?”陈良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抬头一看,看见陈良蓁站在那个男人身后,陈良眉好像找到了救星,陈良蓁现在就如同观世音菩萨降临,她
陈良眉连忙让那几个年纪大的嬷嬷不要跟去,她心里忐忑地跟着陈良蓁上了马车。
那个男人毫无怜悯之心,“还有一个丫鬟啊,正好那边还有几个兄弟,我们一起快活。”
他继续凶狠道:“这么一点儿?还有没有?”
陈良蓁看她一眼,“三妹妹不要伤感,人要往前看。”
陈良眉差点被气哭,肯定是陈良蓁故意整她的,把她一个人丢山上。
她想象了那惊悚画面,自己也变得惊悚了。每来一个和尚,她都要仔细看一遍,陈良蓁莫名其妙的看了她看几眼。
陈良眉看了一会儿,和陈良蓁接触的和尚都是宝端法相,陈良蓁上山确无私情,认真的听诵经和祈福,陈良眉不禁庆幸和失望。
“这么多年也没有祭拜一下哥哥,我想去看看他。”陈良眉心里打起了鼓,扭扭捏捏地扯自己的衣角,又格外好奇陈良蓁那个骈头到底长什么样。
陈良蓁穿着很朴素,没有戴首饰,没有花簪和耳环,头发用发带束了起来,额角有一块旧伤痕,不仔细看不出来。
陈良眉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她把发簪从发髻里抽出来丢给男人,她的腿直抖,只求男人得了财物赶快离去。
陈良眉伤感起来,她们三房自己人内斗,乱得不行,还被大房和二房压着,她们三房虽是功勋之后,却过得一团糟。
陈良眉坐石头上休息,陈良蓁也没耐心等她,丢下她自顾自的走了。丫鬟婆子东一个西一个,走得七散八落。
陈良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两人一起上了山,陈良眉的那点伤感很快抛之脑后,对陈良蓁接触的男人格外感兴趣起来,就怕突然蹦出来一个年轻和尚笑得贼眉鼠眼,和陈良蓁手拉手话家常。
陈良蓁肯定会拒绝她,怕自己坏了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