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那晚吵醒苏木微的电话,把她拉回到这座六年没有再回来过的生养她的城市。
“是微微么?我是袁阿姨。”袁阿姨以前是老师,工作时习惯说话声大,因为着急,声音更是响。
苏木微看着陌生电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发现对方并不能看到自己,补了句:“是的。”父亲跟她提过对象袁阿姨的事情,她本来准备等两人结婚再回来,没想到还没等到结婚。
“微微啊,刚刚我起夜听到猫叫,开门看到你爸晕倒在家门口,我叫人帮忙把他送去医院了,医生让联系家属,你赶紧回来一趟。”这一串话说完,袁阿姨才喘了口长长的气,六十多岁的年纪,大半夜又是叫救护车,又是不放心跟到医院,人整得够呛的。
袁阿姨见她没说话,又补上,“在市人民医院。”
“我爸现在……醒过来了么?”苏木微声音平日里淡淡的,这时候由于害怕,有些许的颤抖,看着胳膊和前x上的几块淤青,手不自觉的在胳膊原来淤青的地方掐了下去,颜se又加深了不少。
“医生说快了,囡囡你先不要多想,安排好那边的事情,还有要路上注意安全。”袁阿姨像安抚自己小孩那样,在电话那边说着,声音里有了温柔在。苏志河跟她谈的时候,提起过nv儿的事情,在外地,忙于工作。两人谈了快一年,y是没有见过面。
摁熄烟后,苏木微简单擦洗了一下,找了长衣长k穿上,提着两天前出差归来还没有时间收拾的行李箱立马赶往机场。
持续高温二十多天,在40多摄氏度的炙烤下,整座陆城都变得燥郁起来。早晨十点下了飞机,苏木微推着行李箱在机场等叫的车,正值暑假,机场人流量多。
本来打车软件上显示十分钟的等待时间,y生生被拉扯长了一倍。她额头上渗出不少汗,从包里翻了翻,发现里面证件、眼镜、笔记本、充电线、烟盒、打火机等一大堆缠在一起,就是没有找到纸巾。
这是父亲两年前搬回陆城老房子后,六年来她。两本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从此以后就是共用户口本的两人。
不可思议,他们就这样结婚了。
从民政局出来,接连下了一周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乌云一下子被yan光给融化得gg净净,天空一片湛蓝。陆城的夏天,很热,但天空却好看得过分。
如果细看,秦懿的手心是紧紧拽着的,b经历一场胜算不高的招标会一样,中标后的那一刻,一手心的汗,表面还要强装镇定,内心是雀跃无b的。
秦懿走在前面,苏木微跟在身后,一个胳膊的距离。她走路不怎么看人,在想东西的时候,更是连路都没有看。走着走着,撞到一个坚实的物t,抬眼一看是转过身若有所思盯着她看的秦懿。
她习惯x开口:“对不起!”
秦懿还是看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初次相识的人一样。
苏木微朝身后看了看,发现后面空无一人,有点疑惑的看着秦懿,“怎么了?”
“走吧!”秦懿转过身,手牵上苏木微的。他想说,跟我并肩走会掉r0u么,看不到她,耳朵和眼睛,总在关注着人是不是走丢了。他们上学的时候,牵手都要背着同学、老师和大人。终于,他可以明目张胆的牵着她的手。
苏木微挣了挣,想把手ch0u出来,她已经习惯一个人走路,习惯被打破,别扭到差点不知道怎样迈腿,她呢喃道:“热啊!”
秦懿没有管她说的,牵着她来到一家早餐铺子,询问苏木微是不是吃鲜r0u馄饨,她点了点头,起得晚,没有吃早餐,刚刚强撑着。这会儿又困又乏,闻到香味饿意很快上来了。
馄饨上上来,秦懿把放辣酱的调料罐移开,递过筷子示意她就那样吃。
“你吃了么?”
“嗯。”
苏木微没辙,喝了点汤,便开始吃馄饨。r0u鲜neng多汁,汤清甜可口。吃完后,秦懿结账,两人离开早餐铺。
车上秦懿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急事,供应商那边对新的合同有点异议,希望他可以过去协商,不要耽误产品交付。他看了看盯着前方路面发呆的苏木微,开口:“我有点事,你跟我一起去?”
“不了,我去医院。”苏木微连忙摆手,她这个时候还在突然领证的虚无里,不太想跟秦懿待在一起。
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秦懿其实有点希望苏木微跟他一起去,他向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妻子。可他的妻子拒绝g脆,别无他法。
秦懿把苏木微送到医院,然后去处理工作了。车上强迫自己不要走神,砰砰跳动的心脏一上午都不对劲,心率居高不下,b做高强度有氧运动时还要高。苏木微不在一旁,五分钟不到又开始想。
好巧不巧,供应商这个的事情事发突然,又b较麻烦,甚至还涉及到要去外地g0u通,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再出现过。晚上回到酒店,拿起电话又放下。点开微信聊天栏,苏木微一片星空的头像进去,还是上次他发的定位,朋友圈也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