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将二十两黄金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我不要你假好心!肯定是你在老爷面前吹了耳边风,害的老爷他误会月儿!”“误会?二姨娘恐怕是会错意了,三小姐不过是一介女流,况且年岁小,我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说句不好听的,二姨娘现如今也不得宠,你也不是大夫人,我害你做什么?”二姨娘思来想去,果然找不出艳三娘毒害顾秋月的理由,神色也不如刚才那样可怕了。“那你现在找我,给我送钱,难道是为了看我的丑相?”艳三娘轻轻一笑,说:“在这个侯府,后庭的女人非友即敌,只是二姨娘你算不得我的对手,我也不会将二姨娘当做敌人来看待,我送你黄金来厚葬三小姐,不过是希望你能够看清这侯府的趋势。”这侯府最受宠爱的莫过于艳三娘,这就是这侯府后庭如今唯一的形势。二姨娘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些沉闷的说:“我的月儿已经死了,那我……”“虽然您的女儿死了,但是不代表你会死,没有了靠山不要紧,人要审时度势,方是正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份礼。”二姨娘将脸上的眼泪抹去,疑惑的问:“什么礼?”“这掌管侯府的权利,算不算的是大礼?”二姨娘的神色微怔:“你愿意将掌管侯府的大权交给我?”“为什么不愿意?”艳三娘拍了拍二姨娘的手背,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说了,在这个后庭就是非友即敌,既然可以做朋友,那我就不会树立一个敌人。”二姨娘迟疑的同意了,艳三娘说的的确有道理,在这个侯府非友即敌,而她未来唯一的靠山也已经倒了,要想要保住日后的荣华,只能掌握府中的大权。艳三娘看着二姨娘下定决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日的夜里,艳三娘半露着香肩,靠在顾南城的怀里。“我已经打算让二姨娘让出手中的事务,想要交托给你,不知三娘是否会嫌劳累?”艳三娘故作惊讶的说道:“这是为何?二姨娘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哼,她倒是没做错什么,只是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艳三娘说道:“我今日也听说了三小姐撞墙而死,心中也有些悲恸,想必二姨娘也是如此,南城又何必因此收了她的管理权呢?更何况近日又赶上顾大小姐和大夫人的大葬,请恕三娘的资历尚短,且从来没有管理过这府中的大小事务,恐怕力不从心,倒时候反而让侯府丢脸。”“这……”
“二姨娘在府中多年,且曾经掌管过府上的大小事务,应当熟悉礼仪规程,更何况处理这葬礼之事,也算是为三小姐赎罪,二姨娘一定会尽心尽力,您说对不对?”顾南城仔细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有一番道理,只是今天我才说要将这权力交给你,如今怎么好反悔?”艳三娘说道:“这还不好办?老爷将处理葬礼的事情交给二姨娘去办,等到这件事办理的妥帖了,老爷再以办的好的理由将大权交还给二姨娘,到时候三娘也一定会配合,以至于不丢了老爷的脸面。”“三娘总是为我着想,既然你为了她求情,那我就看在你的面上,不追究,只是如果葬礼办得不好,这大权交给她也是白搭,日后还是要劳烦你。”艳三娘勾住了顾南城的脖颈,应道:“好,相信二姨娘绝对不会让南城失望。”房中旖旎之色漫漫而出,艳三娘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第二日的正午,沉香园内,珠儿替顾秋冷揉着肩膀,时不时说道:“昨天下午大理寺传出来消息,说三小姐疯癫之后撞墙死了,张大人就定了案,听说尸体要被扔在乱坟岗,老爷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压根儿没准备要给三小姐立碑。”“顾南城为了他的那点名声,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可惜她做了顾南城的女儿,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据说再过两日,大小姐和大夫人就要出殡,素服奴婢已经准备好了。”顾秋冷点了点头,的确应该早些出殡,这些日子天气已经逐渐炎热,而顾秋湘的尸体迟迟没有下葬,此刻早就应该臭了。“知道是谁准备的葬礼?”“恩……原本说是五姨娘,可是后来五姨娘推说她经验浅薄,所以让给了二姨娘,真是个傻主子,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不办,竟然推给了别人。”顾秋冷眼中划过一丝疑虑:“她推给了二姨娘?”“是啊!今天下人们可都在议论这些呢,说五姨娘的心眼好,就连奴婢也觉得这个主子实在是善良,要是五姨娘办这些事,只要办的稍稍好,以自身的宠爱,没准儿都能当上大夫人这个位置,那可就是嫡妻了啊!可偏偏,推给了二姨娘。”顾秋冷说道:“你懂什么?不管艳三娘多得宠,她都不会是这个府上的大夫人,顾南城也绝对不会让一个青楼人做他的正妻,因为别人会时时刻刻的用这个来戳他的脊梁骨。”珠儿仔细想想,竟然也是这个道理。顾秋冷怎么会不知道顾南城心里是怎么想的?说起来,顾南城和君祁晟倒有几分相似,都是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妻弃子的男人,更是一个重视门第的男人,所以顾南城无论如何都不会立艳三娘为妻,尽管艳三娘出身的青楼是一个正派地方。艳三娘估计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那么的不在乎。可是,这一次只让出了葬礼的大权,让她稍稍有些奇怪,难不成这出殡的葬礼上,有什么不妥之处?满怀疑惑之际,推门进来的是鸦青,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说道:“王爷给小姐准备的伤药。”顾秋冷早就知道宇文绝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也没有多在意,而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