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浓。张小南和王小犬回到公寓楼,偶遇两个同样上楼的邻居。一个大妈臭着脸,领着挺大肚子的女儿。女儿脸色苍白,非常年轻应该还是学生。顾忌两个外人在后面,大妈低声地责备:“住院前不准出门给我丢人!”女儿抽抽搭搭地点头。“真是烦人,突然就这么大……”看着她们满怀怨气地上楼,感到唏嘘的两人走到住的楼层。王小犬煞有介事地感叹:“大肚子的年轻女性真多,希望不是坏的征兆。”两人回到屋里先去泡面,溜出来的弥珍四处闲逛。不久,浓浓的香味弥漫客厅,两人把脚藏在被炉下面。王小犬盯着自己的手提电脑,准备重新播放诅咒视频。张小南凝视屏幕,若有所思。“霜子大概在衣柜看到裂口的对吧?”“嗯哼。”“我们试着用电视机播放。”王小犬将u盘插进电视机侧面的接口,用遥控选择播放。张小南拿好白纸和笔准备记录。黑白斑点的片头出现,张小南紧盯着电视机。接下来,他喊暂停,王小犬便暂停。如当年高山龙司的记录,短片的内容分为意象和现实两类。张小南记录到的画面一共十二组,意象与现实画面穿插,而每一组画面播放的秒数不尽相同。1,片头介绍83秒,意象。2,红色ye体49秒,意象。3,三原火山出现55秒,现实。4,三原火山爆发32秒,现实。……他把列表给王小犬看,连骰子摇出的数字也记录。“意象可以理解成贞子脑海的想象,那么现实就是贞子亲眼看到的事物。但是这些场景都是五十年前的,对现在的帮助不大。”张小南赞同他的说法。“既然这样,我们就要跳出午夜凶铃事件重新看待这个视频。一开始我们就先入为主地代入,实际上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需要以当地人的角度看待。”王小犬环手抱胸地沉思,电视画面定格于最后的诅咒内容。仿佛提醒他们还有三天时间活命。“一个星期……”王小犬目不转睛盯着诅咒的内容。“以前要拷贝一份录像带确实需要时间,还得转手给别人看。但现在科技发达,拷贝到网络是几秒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宽限一个星期?”“贞子落后了啊,因为二十五年没出现的缘故?为什么没出现呢?能不能理解成视频的内容一直没有改变,母片就是二十五年前的录像带?”“如果你找到爷爷辈的录像带,会看吗?”“首先要有播放的录像机,不过有些家庭会保留藏在阁楼。不对,这么假设没完没了。”张小南呈“大”字型躺下来,枕着双臂望天花板。忽而他想起两位知情的前辈。“老王,你记得长尾和吉野告诉我们往事的时候吗?我突然想起他们有一个共同点。”王小犬心头一动,爬去手提电脑前,随意搜索二十五年间的一个年份。“咦?这么诡异?”张小南坐起来,好奇地凑近。王小犬在词条框输入“2005年”,弹出许多事件的摘要。但当他点击进入其中一个网站,只出现一篇言简意赅的文章。像是为了交代国际的形势变化,并没写细节。“换个方向,搜2005年东京的凶杀案。”王小犬依言照办。结果,每一条摘要都是乱码。“什么意思?要我们翻墙?”
“再换个年份搜。”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从最初搜索的2005年到2010年之间,凶案、生活性的新闻报道是乱码,而国际、国内大事的新闻只有寥寥几句说明,有的甚至没有配图。“搜千禧年,我不信跨世纪的一年没大事发生。”没想到千禧年的大事描述也过于简单,配图的烟火仿佛为了敷衍群众。王小犬接着转变思路,到社交网站查2010年前的用户动态。张小南则凝视电视画面。“不会吧,各种社交网站都是2010年开设的?”他沉yin片刻,问王小犬:“你有没有想过,rg病//毒像另一种东西?”另一种东西……余音回荡死寂的客厅。夜深,公寓楼的住户陆续熄灯,余下路边的街灯散发柔和的黄光。卧室染街灯,睡在榻榻米上的少女满头大汗,硕大、鼓起的肚子动了动。“……好疼……妈妈……”少女睁开眼想大喊的时候,双眼被扩大的黑色的瞳孔占据,肚子蓦然不动。须臾她的皮肤浮现纵横交错的黑色纹路,渐渐地,不断增殖的黑色纹路吞噬她苍白的皮肤,大肚子下凹。末了,榻榻米剩下一个黑乎乎的矩形,无数幼细的黑色触手在卧室摇摆。楼下的天花板逐渐扩展黑色的矩形,熟睡的屋主浑然不觉。片刻,丝丝缕缕的黑色触手无声无息地伸下来,包裹熟睡的屋主。最后,屋主的背影淹没于黑色矩形中。蜷缩角落里的弥珍环抱自己瑟瑟发抖,脸蛋灰白。她不敢乱动。楼里出现恐怖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战栗禁锢她的灵体。“弥珍小姐,快回来!”文具袋传出马丁焦急的声音。“我、我不敢动。”转眼,文具袋钻出半透明的身影,冲去角落搂着弥珍。叮铃——听见小铜铃预警的张小南睁开眼睛。一夜过去,当晨曦降临,昨夜的恐怖似乎是黄粱一梦。后半夜没睡的两人焦急地找木村静出来。他们约在附近的公园见面。可能是错觉,早上出门的人特别少。木村静依旧一身运动装,背着背囊。两人则有些憔悴,东张西望冷清的公园。“一起去吃早餐吧。”她手指上闪亮亮的东西晃过张小南眼前,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银色的戒指。奇怪,她不像是戴饰物的女生。三人并肩而行。张小南正想告诉她昨晚发生怪事的时候,后颈忽然被针扎了一下。他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