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苏漠就能不用人扶着,自主下地行走。苏家下人们议论纷纷,显然对于苏大少他这么早就能下地行走颇感遗憾,暗自猜测到底是苏老爷那晚的龙鳞鞭留了情,还是苏夫人私底下找去的莫神医,妙手果然有不可思议的回春之效。然而,不管如何,苏漠总算是能自如行动了。苏漠站在院子里,感受着阳光下微风拂过脸颊的爽利,不由心情大好。“梦中所得,果然是真的!”苏漠一边绕着庭院慢慢走圈,一边想道:“这几天我修炼起《清玄凝元经》的入门功法,有梦中苏漠经验在前,果然轻松无比!而这门“炼气术”也确实大有妙用,我只炼了三天,就能感受到这股真气对治疗身上伤势的作用极大,比我先前练的基础法门不知高明了多少。若非如此,三天时间恐怕还不够我恢复元气的!”苏荣教训儿子的龙鳞鞭没掺半点水份,苏夫人请来的莫医师也确实不太当得起神医的名号,苏漠能恢复得这么快,还是托了梦中那神奇的炼气术的福。虽然苏漠刚刚入门,只有三天修行,然则这股奇异真气,虽然微弱,却着实比他十几年来接触的真气质量高了不止一筹,依法运功,不过三天,就凭着这一股真气的滋养,便能自己下地行走。“少爷,您怎么好得这么快,难不成那晚上哭喊得那么惨,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丫头小如在院子一旁看着苏漠绕墙行走,自顾坐在小椅子上,看着自家少爷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由托着腮愣愣的问道:“既然现在您能行走自如了,怎么赶紧见老爷夫人认错赔礼……嗯,对了,还得去见见二少爷,正经道个歉才好啊!”行走自如的苏漠闻言一边呲牙,一边翻着白眼:“哼,老爹那一百零八记龙鳞鞭可是实打实的,若非你少爷人品过硬,说不定就先小涛一步去了呢!现在打都打了,该认的那天也都认了,还去凑什么趣!”“少爷好得快,能说你皮糙rou厚,和人品又有什么关系了!”小如吐了吐舌头,显然不能理解人品的妙用:“再者说,就算不想去受老爷的训,二少爷那边身体刚好,听说还不能下床,您总该去看看吧。”苏漠嘿嘿一笑,也不争论,只是缓缓伸个懒腰。看,总归是要去看。然而,若是顶着这身伤去看,徒惹烦恼,倒不如不去的好!“孽畜,那个孽畜!你还护着他干什么!”苏漠刚在感时伤怀,却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如雷咆哮。这是一个介乎青年与中年之间男子的声音,气喘吁吁,扶墙而立的苏漠和一旁的小如,都能听出他那声嘶力竭咆哮中的愤怒。苏漠作为苏家大少,虽然如今受了罚,可到底还是未来家主之选,所居院子向来清静,犹其现在又遇了事,不管交好的还是交恶的,都不愿在这时来惹,更显得这独门小院清幽。不过,门外大嗓门言语极不客气,然而苏漠却只能一脸苦笑,不敢提出什么莫扰人清修的异议——因为这就是苏漠如今这一身伤痕的元凶——也就是苏大少的父亲,苏府当家苏荣。
“孽畜孽畜!嘿,漠儿是孽畜,你又是个什么!”一个中年女声接口回道,尖锐的嗓音甚至比苏荣还有穿透力——数遍苏府,能和苏老爷这么硬顶的,言语讽刺的,也就只有愤怒中的苏夫人了。“你……你这妇人,不可理喻!”苏荣气结,显然斗口不是这位撒起泼来夫人的对手。“哼,漠儿惹出这种事,害得涛儿重伤至此,我当然知道该罚!那晚任你怎么打,把他打晕了、浇了冷水接着打,反来倒去,打晕了三次,任他怎么哭喊,哭喊得没声了,不到一百零八鞭打完,我可说过半句求情的话?”苏夫人言语坚硬,嗓音里却带着丝丝哭腔:“可是如今那莫愁山来要人!他们凭什么要人!涛儿是拜在他们门下,可是这回漠儿既然没得了他们莫愁山的功法,那便是与他们无关!任涛儿后来怎么行事,就是为了那《朝元诀》丢了性命呢,那是他们哥俩的事!是我们苏府的事!我能打得,你能打得,就是打死,我也认了!可他们凭什么!他们来要什么人!”莫愁山!要人?苏漠在院中心中一紧,不由生出股不妙的感觉。“可是父亲母亲?这是吵什么呢?”苏漠定了定心神,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门外静了片刻,才见苏漠父母先后走进院门来。“哼,你干的好事!”苏荣依旧冷着脸,看着自己站着的苏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儿子竟能这么快就起身,道:“如今莫愁山听说了你那些事,特地派来人,点名让你这个胆敢逼问莫愁山功法、差点把莫愁山亲传弟子逼死的“少年英豪”去见他!嘿……”苏荣还想再说上这大儿子几句,却见苏漠微微一笑,点头道:“既然要见我,那见见也好!”苏荣夫妇听了这风轻云淡的一句,不由齐齐愣住。“漠儿,你还有伤在身,缓一缓也行!”苏夫人见苏漠眼神坚定,不似玩笑,不由心中一慌,怕这个倔儿子真就这么出门和莫愁山的人顶上,连忙开口劝说道:“你刚受了罚,身上有伤,衣服都不能穿齐整了,怎么好就这样出去!倒是你弟弟伤势和缓,已经渐稳定了,让他先和他师兄见面,过两天,等你背上伤口好些了,能全礼数,再去见那位,岂不更好!”那莫愁山来人时,苏夫人在后院并不知情,还是等到前厅中老管家着人报信,她才知道那人言语不善,一上来便点名见苏漠。苏夫人闻言自然大急,只是紧赶慢赶,却还是直到苏漠门口,才把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