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弇兄。”干比规规矩矩打招呼。
西弇点点头。
“你有事先上去吧,不必管她。”
干比应道:“好的。”
他双手抓住另外一片蚕丝布,身体往上一纵,人已上去老远,不一会儿功夫,爬到初心身边:“小妹妹,加把劲,可别等到天黑还没上去呀?”
初心抓着蚕丝布摇晃着,头被摇得浑天黑暗,晕天晕地,头脑发胀,眼前之人她根本没法看清,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顾不上他讽刺言语,初心努力平衡自己身体,见她不理会,干比也觉无趣,便继续往上爬去,没一会儿工夫,便到达山门,一阵清脆悦耳铃声响起,干比走进灵化山。
初心继续吊着,当真应了干比的话,天黑了,她还没有到达,一日之间,有十人通过另一片蚕丝布上到灵化山,他们看见初心狼狈样,或同情或讽刺,或讥笑或加油,特别是那个叫干比的蓬莱弟子,办完事下山之时,对初心又一番戏弄与嘲讽。
西弇倒是挺有耐心,一直抱着宝宝在水面上等候,中途宝宝肚子饿哭闹一阵子,西弇便向上面大喊,初心猜想宝宝定是饿了,便高声大喊,让他在包袱里找点吃的。西弇一手抱孩子,一手在包袱里乱摸一通,总算找到一个发了硬的干瘪饼子,西弇将饼子在脑袋上敲几下,自言自语:“这么硬,分明是一块石头。”于是,他再次对上面大叫:“还能吃吗?”初心大喊:“能。”西弇大叫:“怎么吃,太硬。”初心大喊:“你放在自己嘴里嚼烂,再送到宝宝嘴里。”西弇顿时无语,想他堂堂西弇,灵化山玉蝶门六大长老之一童颜真君,得道千年的仙家,何曾做过这等事?原本下山等人,结果白白浪费时间,没等到,却认识这么一个奇怪小女孩外加一个拖油瓶,仅仅爬个天梯,便用去一天时间,她还口口声声要上灵化山玉蝶门拜师学艺,一点基础没有,如没人指点教授定难考进灵化。本不想理会她,却在她身上发现不同之处,除去她纯真聪明伶俐倔强性格之外,他竟然发现有人在这个小鬼女身上加了封印,而加封印的人正是玉蝶门的人,更为奇怪之处封印不止一层,外加两层,加盖封印之人却都是玉蝶门中高人,这不得不引起西弇好奇心,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不同时间,竟有两个玉蝶门高手在她身上施加封印,这里面定有什么蹊跷之处,究竟是谁?
是谁在她身上加上封印?为何要封印?西弇虽保持少年之身,脾气却和少年不大一样,有少年的天真与顽皮,更多时候是一个急躁缺乏耐心之人,今日却一反常态,一而再再而三违反自己本性去迁就一个孩子。比方此时,他不厌其烦等待小鬼女爬天梯,哪怕一天,他也乖乖等着,既然没有任何怨言,有的只是替她担心罢了。再比方此刻,自己正咀嚼着像石头般饼子一口接一口喂进宝宝嘴里,喂完宝宝,哄着宝宝睡着,而这样的事情,他童颜真君千百年来头一回干。
他抬头望望上面,小鬼女终于要到达山门了,西弇摇摇头,双脚离开水面,抱着孩子瞬间飞上灵化山,随即,一阵清脆悦耳铃声响起,一个小弟子跑来,向他一拜:“二长老,您回来了。”
西弇点点头。
小弟子奇怪眼神望着他怀中孩子,也不敢多打听,他上前几步,来到山门边,弯下腰,伸手准备将天梯拽上来。
西弇制止:“等一会,上面还有人,等她上来再收也不迟。”
“啊?”
小弟子深感奇怪,探头望下瞧瞧,果真看见一个小女孩模样的人努力向上爬着。
“二长老,白天有人上来说有一个小姑娘在爬天梯,弟子却一直没看见她上来,原来——”
西弇挥挥手,你去吧,待会再来收天梯。
“是。”小弟子退下。
西弇抱着宝宝在山门口阶梯上坐下,静静等着。
“老二,这么晚,坐在这干嘛?”
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走到他身边。
西弇无精打采看他:“老大,没事。”
来人原来是灵化山玉蝶门六大长老之首少嵇。
“你,手里抱着个什么?”
西弇瞟他一眼:“孩子,没见过呀?”
对他态度,少嵇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孩子倒见过,我是问你为什么抱着个孩子?”
西弇没好气说:“你问我,我问谁?”
“你不知道抱个孩子干嘛?哪来的?”
西弇伸手向下指指。
少嵇向山下看去,一颗小脑袋突然从下面冒上来,吓了他一跳。
“谁?大晚上梦游啊?”
西弇站起身,一只手拉住蚕丝布往上提,将初心拽上。
一阵清脆铃声响起,初心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这是谁?”少嵇严厉口气问。
初心费劲爬上来,并不知道他是谁,见他身材高瘦,面目严肃,自有一番威严,便小心问西弇:“西弇哥,这位是?”
“哼,西弇哥,叫的还挺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