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晔已经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了,可他微微一偏头,却看见了自己难以置信的一幕:虞霖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接着虞怆裳也英姿飒爽地轻盈一跃。最后一个下来的,是虞暝。
他没有像以前穿扮那么随意,娘兮兮的。今日穿着一件碧绿色的广袖大长袍,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看起来倒真的有一股世家公子风流调侃、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韵味。
华晔目光却紧紧盯着他英俊的脸。浑然不觉心中已经被激起波涛汹涌,心情难以平复: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会是他?!不可能!一定是不可能的!也许……也许只是碰巧长得一样罢了……对……一定是这样!
虞暝稍稍有些歉意地划过华晔惊慌失措的脸庞,想了想,最终还是转身摇着折扇,和虞霖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慢慢走到华晔面前。虞暝从小就比较顽皮,小时候三天两头跑是常事。这么一玩,有的时候总会被莫名其妙就窃走了去。这下可好,尽管虞轻澜和虞草沐百般威胁,可虞暝还是往外面跑,那些人也是一样会把他窃走。这一窃走,虞暝自然吃不到什么山珍海味,从小个子就比别人矮了一头。
华晔却恰恰相反。小的时候他就特别的稳重,脸若冰霜,性子也像一个冰块。这样子自然不可能出去乱走,作为一名乖宝宝的华晔每天都会认真地用膳,明明吃的不算多,可个子就像竹笋一样疯狂地窜长起来。现在虞暝站在他面前,都要比他矮一个头。
华晔此刻哪怕再苍白,他在气势上也丝毫不弱于虞暝。虞暝走过来,对他说道:“你是青竹派的小公子华晔吗?”他脸上收起那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风流调侃的表情之后,看起来确实充满了善意。
此刻下面的姑娘们都要疯掉了。一个嫩粉色长裙,美人鬓,簪子流苏晃荡着的少女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人?!”她手指着虞暝。
“是啊是啊,都说虞暝公子什么‘像个娘们一样’‘又丑又不肯好好练武’‘丢死了虞家人的脸了’‘是虞家人的耻辱’等等,现在看看,真的是谣言不可信啊!”旁边一位女子也感慨万千。
……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纷纷入座。这坐席是漂浮在空中的,用云层铺垫而成,男女分坐两席,女眷那里有各式各样清香扑鼻清新淡雅的花朵点缀,男方这里更加简洁,只是会有一些乔木朴树。但是……“为什么前面两席不分男女?!”
“他们都是参赛者。”思令连忙叫道,趁着下面的人还没有疯狂起来就说道,“本来倒是没什么毛病,关键就在于这一次来比赛的女眷有些多,比如阿峨童子,虞怆裳小姐,晚阳霜宗宗主的名字宗主,甚至榄玫殿下也要来比一场!”
“啊?这一场还有女眷来比?”台下没有资格坐到云席上面的人都已经惊讶了,纷纷道,“看来这一次,不同凡响啊!是啊是啊,我也觉得呢。榄玫殿下一定会夺冠的!谁说的,没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肯定是怆裳小姐赢。不可能!我觉得阿峨童子和晚阳宗主可能会夺冠……她们看起来都好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下面虽然依旧纷纷乱乱,嘈嘈杂杂,但是众人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情绪也稳定下来。趁着现在,思令马上说道:“那下面开始我们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二弟不会对晔公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们……应该……只是普通的兄弟关系。”
晚甘棠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兄弟?非分之想?很靠谱?都一起睡着了还没非分之想?!不对,那万一暝儿遭到了华晔的毒手怎么办?
想至此,她再也无心去和虞霖说话了,步履匆匆地大步离开梦境,一个闪身划破空间来到了虞暝的房间内。然后……
之后的事情那就不便透露了,只知道那日夜里,虞二公子的屋内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第二日,虞霖过去的时候,床榻……已经散架了,木桌……已经歪斜了,两人一个睡在床上,一个喝着清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不过虞暝在虞霖看过来的时候委屈地哭了出来。
昨夜的那两场比试,最后还是让很多人一夜没睡好。虽说梦境里边的伤害不会体回到身体上,但是痛觉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