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结界里传出晚甘棠嘲讽的声音:“原来是你,虚箬竹。我还当是谁呢。”
“属下在此发誓,要是属下刚才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就让我……就让我……就让,就让我,我,我……”那白衣人发誓发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论身份,我是高高在上的海棠花妖,妖中之王,你是什么?白鲛,鲛人!那是鲛神和鱼妖繁衍的后代?神妖之体!啊,等会儿,神和妖比起妖王是不是要厉害一点?”
“论实力,我甩你……甩你八千条街。连战友你都不算,这算什么亲密无间!”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天空里一个誓言成形的法阵出来,然后里面传出一句话:“晚——甘——棠——,——你——方——才——说——你——属——下——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你——就——众——叛——亲——离——,——与——心——爱——之——人——永——远——不——成——眷——属——,——可——是——当——真——?”
然后熟练地安慰道:“得了得了,你别多想,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晚甘棠却没理他,直接就目光灼灼地看向白衣人:“你刚才说什么?你确定没骗我?你敢发誓你自己说的话句句属实吗?!”我的天哪,我听到了什么?!
“啊?你?”虚箬竹本以为进去还会看见晚甘棠在作画,可她居然脸色苍白地半躺在床上。而桌子上没有半点墨迹。他眼神一暗。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惊诧无比的诧无比的声音:“什么?白……你确定?”虚箬竹下意识探了探,发现那结界确实消失了,便抓住窗棂,身子一跃。
虚箬竹扶额:“你是不是晕了之后,把脑子都晕掉了?!我还在这里呢?你就直接叫‘糟老头子’?”
“……原来你掰扯一大堆,是为了向他表示,我们没有关系。”白谰被打击到了,人生已经毁灭,“我和你还有一层
“那说血统,他是神妖结合体,我是天赋异禀的妖,虽说人家是神,但是与神交配的可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算我高。而你是混血,我不是,所以我们的关系还是一清二白。”
“……”晚甘棠吐血三升,“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亲,密,无,间?你觉得我们之间任何一种关系会达到这个地步?论血缘,你是前海棠花妖的儿子的孙女所生下来的女儿的表哥的父亲的姐姐的女儿的儿子的儿媳的远房亲戚的叔父的外祖母的儿子的曾孙子的表妹的儿子的妹妹的表兄的嫂子的临终托孤!”
听到这句话,白谰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声:“棠姐,甘棠姐,甘棠好姐姐!你怎么可以说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呢?我们的关系是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
白谰:“……”啊?我是神妖的结合体?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须臾,晚甘棠接口:“要是我属下刚才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众叛亲离,与心爱之人永远不成眷属……啊等等,是我属下!我属下!不是我!”
虚箬竹:“……”有你这样的吗,论身份人家比你高啊不对,那是血统!血统啦!还有,你是在说关系,不是高低啊!
半晌,晚甘棠缓过神来:“对不住,刚才说错了。我是妖中之王,他是什么?他是妖后吗?还是别的?他不是,他就是鲛人的近亲而已。所以我们的关系就是不可能存在在这个方面的。”
虚箬竹松了一口气。但这语气,她一定是不开心了。便好声哄道:“先前那事,对不起。其实我……也挺愿意的。”虽说是打着哄她的牌子说的,但这话也确实是真心话,但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居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虚箬竹还隐隐听到了一句:“主人,这人说他喜欢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是怎么想,自己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好不容易表明了心意,里面人连个反应也没有,这未免太挫败了吧。
不料,旁边虚箬竹听到白谰的性别之后,周围漫起一层黑气压。尤其是那句“他是我的人”,彻底让他失控了。但是晚甘棠却像是预知到的一样,一把把他拽进怀里。
这声音像是扯长了嗓子说的话,飘飘忽忽却让在场三人听得一清二楚,晚甘棠脸都黑了:“不真!一点也不真!白谰他说我是他主人是假的啊!我不是他主人!他是我的人!他是个少年啊!你冷静!他还是个小男孩!”
“……”晚甘棠静静看了眼虚箬竹,嘟哝了一句,“结界在醒的时候就自动破掉了吗?怎么会让他进来呢。我现在这般虚弱,要是让贺老头子看见那可怎么办。”
而她面前,半跪着一位白衣少……,雌雄莫辨的白衣人。此刻,晚甘棠正撑起半个身子,非常有兴致地问着那人。虚箬竹默默从窗户上一翻而下,渡步上前,连个声音都没留下,直接上了床把晚甘棠给抱住了。
“所以说,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是亲密无间的?”
哥”这个气息,结界就重新问了一遍……要是虚箬竹之后知道这件事,定是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