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倒是不太可能的。”贺英齐摸了把胡须,笑呵呵回道,“就是他带回来的那小姑娘,你可得好好看着,最重要的是,让箬竹离她远一点。”
“我晚甘棠,绝对会一直纠缠他的。”
彼时五师姐正在和贺英齐交谈:“师父,这箬箬回来之后总是有点不太对劲,您昨日可是看过呢。他身体还好吗,会不会练功不畅,走火入魔,性情大变了吧!”
尽管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还是非常诚实地站起来打算去晨练。没想到因为睡得太熟,身子一软,险些摔了。
虚箬竹、晚甘棠:“……”什么鬼啊?不就是抱了一路吗?这两个人反应这么大是来吓死人的吧!
“好!好!好极了!”贺英齐下意识叫好出声,“不愧是……千年一遇的海棠花妖,身手如此敏捷,好!好!”依他所看,小染的身手算是好的了,哪怕是在众多修士里,也算数一数二的了,可比起晚甘棠,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五师姐暗叫不妙,就听见晚甘棠幽幽道:“那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他在哪里睡的吗?——在他床上,我们两个一起睡的。至于你们的计划我就不说了,这点你们就放心吧。”
晚甘棠无言,回道:“那倒是不敢当。你小徒弟还在我怀里呢。”
解了灵诀,外面刺目的阳光照了进来。
贺英齐和五师姐嘴角的笑容僵硬了。晚甘棠心情却是挺愉悦的,轻轻拍拍虚箬竹,笑了:“啊,对了。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谈让我和虚箬竹离远一点的问题?”
“你这人哪这么多的万一。”晚甘棠莫名感觉自己心口很不舒服,一伸手捂住他的嘴,一下子堵住了他的话,“你脸都红了,还万一什么万一!”
虽然她不知道,这句话再一次把虚箬竹打击狠了。他那一瞬间非常的茫然失措,这种被哄的感觉真是舒服……啊不,真是令人羞耻,感到不快。
“嗯。”虚箬竹默默回道,“你哄我睡觉是想对我做什么?你到底哄了我多少遍?”他睡觉有什么习惯他自己清楚得很!绝对半夜不用人哄着睡!
晚甘棠掰着手指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差不多…十几遍,十几遍你就睡着了,真的!”她好意思说他昨晚闹的时候自己哄他哄了多久吗?总共闹了一两个时辰,哄就哄了一个半时辰!
他回头一看,耳根顿时通红一片。
虚箬竹却完全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楞楞地看着她捂住自己嘴的右手,而晚甘棠心口的那阵不适愈发强烈,也暂时想要回房休息一下,便颤声道:“好!你不愿意,既然如此,那我
对于虚箬竹的害羞情绪,晚甘棠反而自然多了。看了一眼还在心乱的虚箬竹,她直接就一把把虚箬竹半抱起来。虚箬竹刚才还有些心绪不稳,现在倒是彻底乱了,反而是因为心乱,晚甘棠很顺畅地就把他一路从桃源阁抱到了膳食堂。
“不,不是吧?你你你,你居然,全记记记记记,记住了?”晚甘棠猛然倒退一大步。蓦然发现,自己这种反应有些过激,便上前几步。
“好的……我莫不是做梦吧?!?!”五师姐刚答应,回头一看,惊叫出声,连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都没注意,只感觉天地一抹黑,自己活不长了。
被安慰的虚箬竹更加郁闷了。“我昨天晚上虽然睡得熟,但差不多事情都还记得。”意思就是,你别想骗我了,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噩梦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会待我怀里啊?”虚箬竹带着羞涩,小声地问道。看那姿势,他基本就能断定,这是他自己主动抱住的。他怎么会抱住她呢?
贺英齐也一脸“我疯了”的样子,一不小心胡须给拽掉好几根,自己还一脸肉疼地看了眼那茶盏,不过这些都比不上眼前这一幕给他带来的震撼:“你是兔崽子吗?你真的不是什么妖精假扮的吧?你是兔崽子,对吗?”
他不是要出去的时候摔了一下吗,不就是有个人扶住他了,那扶住他的人是谁,晚甘棠。这就叫做“尴尬的一批”。
虚箬竹听到这句话之后,默默接话:“你有听过我的意见吗?万一我不同意你纠缠我呢?万一我不喜欢你呢?万一我和你之间隔着深仇呢?万一……”
晚甘棠为了保住他的自尊心,默默换了个说法:“没事,你昨晚做噩梦了。嗯,可能把我当你母亲了吧?其实,我不也抱住你了吗,别在意,别在意。”
虚箬竹本想先下来了事,不曾想自己挣扎几下,没下的来,反倒身子一歪,不由向前倾。晚甘棠被他一牵,身子也往前倒,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失去了重心,一上一下地就要倒下去。
关键时刻,晚甘棠猛地一低身子,稳住重心,再在虚箬竹下方极快极小地翻了个身,将他接住,然后一个后空翻正过身子来。这还不算,她足尖轻点空气,向前飞了一段路,在临近大门口的位置一收,迅速旋转三圈,把向前的身子打住,顺便面朝两人,最后袍袖一展,飘然落地。而落地之时,她两脚也不知使了什么技巧,落地时飘飘悠悠的,也没发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