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抱着你入眠好不好啊?”
“不好。”“我就是要抱着你睡。好不好嘛?”“不好,你抱着枕头睡吧,”小鱼嘻嘻一笑:“然后我抱着你睡”
五点钟丰振和何峰就起床收拾停当,田雨也过来了。小鱼睡眼惺忪的跟着下了楼。好冷。寒冷让小鱼精神一振。天还是黑黑的呢。马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晨练的人都还没起床。还有一丝小风,真是干冷干冷的。
哆哆嗦嗦的骑车把他们送到了车站。从车站出来,已经六点了,街上卖早点的开始摆摊。小鱼和田雨买了小笼包子和豆浆吃,热热的真是满舒服。
“鱼儿,早点你也吃那么多?”看着小鱼的好胃口,田雨有些惊讶。“因为你呀。”小鱼嬉笑着:“我要补充体力。”“呸,小无耻”田雨冲小鱼扮了个鬼脸:“喂,老板,再给我来两根油条和一个鸡蛋”“哈哈”看着田雨恶狠狠的狼吞虎咽,小鱼憋不住的笑了起来。回来的时候,天开始麻麻亮了。学校的小西门已经开了。小鱼一溜烟骑了进去。“小疯子,干吗骑那么快?”“回去赶紧接着睡觉啊。”小鱼眨眨眼睛。
“懒虫我我和你一块去404睡吧。”“我要收床位费的。”小鱼一本正经的说。“奥,原来这样的啊,那你还要收陪睡费吗,啊,不好意思,该是陪床费吧?”“滚你的蛋”
“喂,鱼儿,我还是不过去的好,一会儿天就亮了,万一有人敲门怎么办?”“管他呢,404就我一个没走,不开门就是了”
“那他要是一直敲呢?”田雨笑着问。“谁那么烦,揪进来暴打一顿。敢坏了小爷的好觉”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笑声里,小鱼无意间看见病理楼后面那个废弃的水塔有些异样。
那是一个多年不用的建筑,高高的,平时只会有些喜鹊鸽子一类的鸟在上面歇歇脚。水塔的外壁有一排窄窄的铁梯。这个古老过时的水塔,它平常到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它的存在。
可是,今天,在这个灰蒙蒙的早晨,它却是那样的不同,肃穆的让小鱼惊心动魄。小鱼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水塔中下段悬挂着一个黑黑的东西,在清晨的冷风里微微的摆动“田雨,你看,那是什么?”
小鱼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走,过去看看。”在水塔离地面10多米的地方,悬挂着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男孩。他细细的脖颈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栓在了他头顶上几米处的一根铁梯上。
他的风衣在微风里轻快的抖动着,可是瘦小的男孩却苍白而冰冷的悬挂着,象一个被顽皮的孩子挂在屋檐下的破旧的布娃娃,他的眼睛不再灵动活波,他静静的俯视着地面,如此的坦然,如此的从容也如此的冷漠
水塔顶上飞落了一群早起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小马路上已经开始有零星的早起的同学了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冬天的早晨了,一切都应该和平时一样,但现在却不同了那个被别人一直叫做“水蛇”的男孩,在昨天晚上的某个时间,他的同学们在准备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他一个人来到了这里。静悄悄的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明天他们也就放假了,他的爸爸妈妈一定正在家里高高兴兴的准备好吃的,热切的等着分开一个学期的儿子回家。
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不会了。他们一向温顺的儿子选择了一种他决不会对别人使用的残酷的方式。
用一时的痛苦换来了永远的解脱。他再也不是水蛇了,他叫李秋阳。他有一个更有尊严的名字叫李秋阳。田雨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没有一丝表情。小鱼紧紧的攥着田雨冰冷的手,不知觉间热泪盈眶。
“再见,李秋阳。再见。”没有刺耳的警笛,也没有闪烁的警灯。警察进入了由学校的警卫们围成的“保护现场”的圈子,老师领导和学校保安驱散了围观的同学。一整天的时间,小鱼眼前总是那双布满血迹的手,它颤颤的伸到小鱼的脸前别嘲笑我了,你看,我的手不脏,一点也不脏,它是干净的
别嘲笑我了,你看,我的手不脏,一点也不脏,它是干净的两个饭盆静静的摆在桌子上,打回来的晚饭早已经冰凉。田雨扒拉了几口就去了老乡那里,这会儿天已经很黑了,楼道里有脚步声,应该是他回来了。
今天在校园里流行的说法是一个不善于调节自己的学生,因为性格内向孤僻,再加上期末考试的压力,精神分裂,得了抑郁强迫症,最后自己走上了绝路。
可是田雨从老乡那里带回来的消息却不是这样。李秋阳的第三门考试是药理,这一向是让绝大多数大三的学生恐惧的科目。
那些药物作用机制和药代动力学原理足以让最用功的学生焦头烂额。但是他没有什么问题,考试前他已经把自己详详细细的笔记看了三遍。同宿舍睡他下铺的那个叫“白熊”的哥们,这时却一扫平日的潇洒,希望他能在考试时照顾一下。李秋阳答应了。白熊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得罪的人。但是,考试的时候,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乐观。
考场里面的三个监考就象走马灯一样的来回穿梭,坐在后面的白熊扔小条过来的时候引起了老师的注意。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