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蓦然被子弹击穿了心脏,眼前的景象象火一样烧灼着他的瞳孔---一只手婀娜多姿的从车里面伸出来,田雨拉了一下。文箐轻巧的钻了出来。可是,她并没有松开田雨的手,一脸幸福的靠着田雨。
两个人一起等着司机从后备箱里取出了行李,田雨过去接了过来他们就要牵着手走过来了小鱼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象野兽避开火焰一样的躲到了板报栏的后面。
耳朵里麻木的传来文箐的娇笑和田雨的声音,越来越远一片空白,没有疼痛也没有悲伤。小鱼想回宿舍,想钻进自己的被窝里面,蒙住脑袋睡上一觉,醒来之后再想可是现在不能回去,不能回去,这一会儿我没有能力控制自己不能回去他们会看出来的
小鱼僵硬的站在那里,木然的看着板报。这一面是文学天地。配图是一条趴在草窝里的狗,迷茫的看着天上的星星。上面是一首诗。狗的歌清晨,在黑麦杆搭的狗窝里,那儿的草席闪着金色的光,一条母狗生下了七只狗崽,
七只狗崽的毛色都一样的棕黄。从早到晚母狗抚爱着它的小狗,用舌头舔梳它们身上的绒毛,雪花儿融化成一滴滴的水,在它温暖的肚皮下流过。
傍晚,当一群公鸡栖落在暖和的灶台,主人阴沉的走过来,把七只小狗统统装进了麻袋。母狗沿着雪堆奔跑,跟着主人的脚印追踪。那凿开了冰冻的水面,久久的,久久的颤动不停。
当它蹒跚回来时已没有神采,边走边舔着身上的汗水,那牛栏上空悬挂的月牙儿,在它眼里也好象是自己的小宝贝。它凝望着蓝色的天空,悲伤的大声号叫,纤细的月牙儿滑过去了,隐入山丘后面田野的怀抱。
人们嘲笑的向它投掷石块,作为它哀号的回报,只有两只狗眼在无声的滚动,宛若跌落在雪中的星星在闪耀。
在板报栏右下脚注着几个小字:本栏编辑江初李秋阳。李秋阳,他的板报还没有被撤掉。可是很快就会没有几个人记得这个名字了。
在另一个世界里是不是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欢笑和哭叫,可以无拘无束的歌唱和哀号呢?天色渐渐的黑了,校门外的路灯亮了。小鱼茫然的离开了板报栏,走出了校门。
我没事,我没事一切都还好。起风了,走过金城的时候,好多人排队买热狗。小鱼也过去买了一只,却没有胃口吃。就捏在手里接着走。后来,道路都不熟悉了,热狗凉了。过马路时被自行车蹭了一下,掉在地上。
开过的汽车迅速把它轧成扁扁的一坨。小鱼坐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看着满手的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ho新学期开始了。医大就象从前一样进入了正常的运转。404还是象从前一样充满着欢声笑语,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一个星期过去了。
田雨还是会到404来,差不多每天都来。有时是中午饭后,有时是晚上熄灯之前,和淫龙丰振他们说笑几句。这时的小鱼就会去水房刷盆或者洗漱,或者上厕所,或者去隔壁借点东西,还一本书或者磁带什么的。
后来他发现实际上他的躲避是不必要的,田雨也正在躲避着他。田雨总是在404最热闹的时候出现,无关痛痒的跟着说几句笑话,从来不会和小鱼单独呆哪怕一分钟。
田雨,田雨,你每天来404说笑其实和我的笑脸一样,都是作给别人看的表演啊,咱们真是好搭档,不管是在球场上还是在球场之外。星期三下了晚自习,小鱼洗了洗准备上床。淫龙和丰振正忙着给临技一年纪的女生选出“三甲”争争吵吵好不热闹。一个屋子呆了半年,就没见过他们什么时候有过几回统一的意见。吴京和孙应刚再插上几句嘴,气氛就更加热烈起来。田雨推门走了进来。也跟着发言。
“我看让田雨选,那小酥就是绝对的冠军拉。炸弹身材魔鬼声音哎呀呀”淫龙怪笑着。自从开学之后田雨和文箐就经常出双入对。
丰振根据形势及时的给文箐升了一级,看在田雨是自己哥们的面子上,废除了那个不雅的“酥半拉身子”的外号,改成了小酥。脆生生,香喷喷的名字,多好。田雨真应该好好谢谢我。丰振当时颇为自得了一番。不如叫酥蜜糖吧。淫龙还这么建议过。俗!丰振一棒子给他打了回去。这个名字于是立即获得了通过。
“小酥?”田雨愣了一下,随即面红耳赤的沉下了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五,给我点手纸,我的用完了。”小鱼对孙应刚说。“啊?!”孙应刚奇怪的看着小鱼:“你不是刚刚去过了的?又去?”“我我肚子不舒服。”
“老六,你最近不对劲啊,”何峰关心的问:“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打开学脸色就不好”“是啊,原来和我吃一样多,四两米饭都不够,现在倒好,比丰老四吃的都少,二两都,二两都吃不完”淫龙狐疑的说:“吃的少,厕所倒去的多了。小东西别真的长病了。”
“哪那么多毛病啊。”小鱼接过孙应刚递过来的纸:“现在球队还没开始训练,又没怎么活动,自然胃口不好。都少那么矫情”
排球馆换木地板,本来计划寒假完工,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