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绣虽疑惑,却也不愿叫赵大娘吃苦而让柳氏占上风,便只笑着回柳氏道:“是老齐家正室原配一脉的姑娘,还是填房所出的姑娘?若三婶娘做的是锦蕙妹妹的主,大可不必来我家说,若是想做我的主,你还不够资格。”
柳氏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不说,那边方氏更是气得脸色成了猪肝色。
齐锦绣还不罢休,继续道:“我爹娘早去,也不见你们对锦荣锦华多有照拂,此番倒是假模假样,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想将我卖了好拿聘礼。你们若是再这样为老不尊,就不要怪我做小辈的为幼不敬。我们兄弟姐妹虽没了父母,也是吃尽苦头,但不表示我们好欺负。以前我不在弟妹身边,对锦荣锦华照拂不到,由着你们欺负已是对不住爹娘,如今我在,若是还叫你们欺负到头上来,便是我齐锦绣无能了。也不要拿什么长幼尊卑来与我说叨,是你们为老不尊在先,就不要怪我为幼不敬。若论感恩,如今在场的这些叔叔伯伯们,哪一个都是帮助过我们的,我们该感恩他们。所以,如今还敬你们是长辈,唤你们一声祖母婶娘,你们若是觉得羞愧难当,便就回去,我们兄弟姐妹也是有容人之量的,往事便不追究,但我们家也不欢迎你们。”
齐锦绣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不但数落了三房的不仁不义,还坚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顺道对左右邻居表示感谢。话虽有些不敬,但却是在情在理,倒没人说她做小辈的不懂事,全是私下议论方氏婆媳如何自私自利不顾情分的。
更有年岁大一些的,说这方氏早在齐老太爷原配夫人死前就跟齐老太爷勾搭上了,作风不好。不但如此,还有狐媚子手段,嫁过来,也不将前头两个孩子当人待,最后分家的时候,只将什么好的都留给了自己儿子。
齐老大跟齐老二,几乎什么都没有,到如今,齐老大家的锦盛还愁娶不到媳妇呢。
方氏表面装得清高,其实不过假清高罢了,见四周议论自己的声音多起来,她也坐不住了,只缓缓站起身子,望着齐锦绣道:“你既是老齐家的人,如今老太爷又不在了,便是我做主。你要是还有些廉耻心,就乖乖嫁人,否则的话,咱老齐家的家法,也不是摆设。”
说罢,便只搭着柳氏的手,漫步而去。
赵大娘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这老婆子,是个有手段的,否则的话,当年你祖父也不能那般事事依着她。锦绣,大娘知道你跟昇哥儿有缘分,可若是有人故意使坏,这不是讨气儿受吗?”
齐锦绣倒是没有将方氏的话放在心上,齐老太爷虽然死了,可齐老太爷那些住在乡下的兄弟侄子还有。方氏婆媳不来烦她,她乐得轻松,若是真来烦了,她也不会做包子,到时候走着瞧便是。
“大娘,没事,我应付得了她。”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齐锦绣突然转头看着赵大娘道,“大娘,您怎么差了媒人来替我说亲了,您不是一直喜欢绒绒姐给你做儿媳妇吗?”想起两人都误会了,齐锦绣也尴尬起来,“早上大娘来说,我还以为……”
“怎么,你不想跟你二哥一起过日子?锦绣,大娘想要你做儿媳妇。”赵大娘索性直接与齐锦绣说了,叹息道,“你家里人方才的态度你也瞧见了,你一日不嫁,她们是势必要一直折腾你的。大娘知道,你跟阿昇都还相互挂念着彼此,听大娘一句劝,都别再赌着那口气儿了。择个日子成了亲,好好过日子。”
“大娘……其实……”她想说自己并非真正的齐锦绣,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笑了笑。
见她笑了,赵大娘开心,只拉着赵小花道:“走,跟娘回家吃饭。”看了那葛铁牛一眼,“铁牛,你也跟大娘一起家去吃饭?”
“我二哥在家!”赵小花补充一句。
葛铁牛微黑的一张脸有些红了,只摇头:“我回家吃去。”说罢,匆匆跟齐锦绣道别,加了句,“锦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我,反正我在家也闲着。”
这么一闹腾,齐锦绣也没心情烧饭了,见都说要有,也没多留。
待得人都走了后,锦荣锦华一边一个靠在姐姐身边,锦荣护着姐姐,锦华红着眼圈打哭嗝,断断续续道:“你会再离开我吗?我舍不得你。姐姐,你不要离开我跟哥哥,我想跟姐姐在一起,我就要姐姐。”
小姑娘说着嘴瓢了下,又伤心地哭了。
齐锦绣弯腰将妹妹抱起来,抬袖子给她擦眼泪,安慰道:“姐姐答应过你,以后一定到哪儿都带着锦荣锦华在身边的。锦华不哭,姐姐保证,只要姐姐在,谁都欺负不了咱们。”又哄着妹妹问,“饿了吗?咱们叫小荷去做饭,你跟锦荣先拿了鸡蛋糕去吃。”说罢,放了锦华下来,给锦荣使眼色,让他带妹妹去拿吃的。
小荷将裹着花布襁褓的甜宝递给自己主子,这才笑着说:“主子方才真解气,早就该骂了,谁叫她们欺负人。”
“好了,你去吧。”齐锦绣看了小荷一眼,示意也不要再说了,凡事心中有数便好。
小荷噘了噘嘴,这才听吩咐转身去厨房。
到了晚上,夜色正朦胧,齐锦绣姐弟主仆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