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龙筋想道。是了,关业想要x是在报仇“你竟然真的想要报仇的吗”那一日,被关业反应吓到了的冉灯曾经不可思议地如此问道。关业觉得他大师姐的反应才比较不可思议“我又不是师尊那样的圣人为什么会不想报仇”“你不是一直说,也许对方并不是冲着你来的”“我现在还是那么觉得,”关业皱眉道,他提起过去的口气向来客观冷静,而且总在偏向于反省自己,“在被师尊捡到以前,我不过是个凡人,最无用的那种现在大约也没什么改变,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想来我的脊椎也没什么特别的,没道理他们愿意浪费龙筋那么珍惜的素材来换。”没错,直到现在,关业都不觉得这是路书泷所说的陷害。作为一个炼器师,关业不觉得一个凡人的脊椎能比得上任何一根龙筋,甚至包括路书泷之前所列举的任何材料,那不值得。“我一直认为导致我脊椎被抽走的真相,是因为天道盟司工部的炼器师错误的处理了龙筋,导致那根龙筋已经不可逆转地废掉了,但他并不想要为此负责,因此扔到了最下级的炼器堂中,随意找了个我这样的替罪羊。”关业分析道,脸上才算浮现出了带着怨恨的笑容。“听起来不是跟关信广没有关系吗”冉灯道。正因为关业一直那么说,冉灯才担心对方认为自己多管闲事的。虽然冉灯不觉得关信广无辜啦关业不觉得自己的脊椎有什么特别,可在冉灯看来,连师尊都找不到脊椎一定有特殊的原因,怎么想这件事都不能将关信广摘出去。好在关业也有他的逻辑“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们阵法厅如果有人为了设阵,或者为了弥补阵法的缺陷,随意杀了个路人当基石,你会放过他吗”“我会像对方杀死路人一样,杀了他。”“我也是,”关业点了点头,“因此我怨恨司工部的官长,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何况,关业永远记得他死去的那一天。因为太痛了痛得能记住几辈子的感觉不知道被抽掉脊椎的感觉是不是就是那样的,关业记得自己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痛苦,每一块身体组织都在挣扎着述说着委屈,那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平静的死去,甚至连时间都被主观性地拖长了。一秒钟变得如同一生般的漫长。关业也在那漫长的痛苦中回忆了他那短暂的一生。也许是因为太过于痛苦了,或者因为他本性就很阴暗,关业的回忆中没有一点好东西,一点都没有只有怨恨他记起了自己被测出废灵根那一刻,周围的不屑和嘲笑;他记起了平日工作时,没完没了的加班和熬夜,来自工长的打骂和刁难;他记起了被迫处理那些珍惜素材时,来自司工部不怀好意的打量和强迫;还有更多更多想不起的怨恨那一瞬间,依稀有几世的痛苦和仇恨袭击了关业,让他几乎在还没有彻底死亡的情况下就化身为最可怕的厉鬼,杀死所有他所怨恨的存在比如说装病导致他炼制龙筋的工长;比如说拔了他骨头的高阶修仙者;比如说管理不利的司工部官长;比如说无视他放弃他的师兄弟他当时有师兄弟吗只有同僚吧比如说如此不公平,让他死亡,还屡次对下手的天道天道对什么下手关业混乱地想道,他似乎想要想起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过却也因为这一时的疑问,让他中断了变成了厉鬼的过程。关业之后也没机会变成厉鬼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个略带着凉意的怀抱给抱住了。那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很好地安抚了关业的痛苦,这让关业有了一丝力气从怨恨中抽回精神,看向抱住自己的存在。他看见了一双银灰色的瞳眸。那银灰色的色泽类似冰和金属的颜色,似乎会很冷会没有感情,但实际上却非常的温柔柔和,让人想起了暗夜中小道上的月亮,温柔地包裹着所有人,为迷途者指明道路。关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双眼睛很熟悉。明明这双眼睛不是他的亲人和友人在他练坏了龙筋得罪了司工部的“大人物”以后,关业的所有关系者都和他割席断交了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但他莫名就是觉得看了这双眼睛无数次了。随后,他听见熟悉的眼睛主人用他熟悉的声音颤抖着说出了他不熟悉的话语“对不起,第七次了对不起”不,您为什么要道歉就算整个世界有错,唯独您没有错啊关业模糊地想道。他想要伸出手,摸摸那双温柔的眼睛,但是由于脊椎被抽走的缘故,他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出来,倒是因为想做动作,巨大的痛楚再次席卷了他的身体,以至于他终于失去了意志。再醒来的时候,关业已经到了天灵派。他对于昏迷前发生的一切记忆犹新,但那些不符合逻辑的地方比如对师尊莫名的熟悉,还有似乎混杂其他东西的巨大怨恨关业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纠结自己想法的人,将那些奇怪的地方当作是痛楚带来的混乱。唯一确定的是,关业不希望再听见师尊跟自己说“对不起”时的腔调,无论是不是痛苦产生的幻觉,那种悲伤的口气和表情都不该出现在师尊身上。这也是关业拒绝师尊替他报仇的原因如果导致师尊和梅竹夫妇的关系变差,师尊会悲伤吗总之,不能让师尊为难。关业一直如此认为。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师姐都将仇人送到他眼前了,关业还拒绝动手。尤其这个场合非常容易制造意外。哪怕他真的把关信广杀了,被嘲笑得也是大乘期的关信广。当然,理由还是要一个的“没办法,我的考台被关官长的灵力场彻底包围了,想要获取灵力,只能用这种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