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写吧，他会同意的。”
封明泽歉然颔首，起身，拇指在通讯录上滑动，走几步又停下，回头嘱咐楚煜，“有段时间没来了，菜单上多了很多创新菜，我点了几个。待会儿上菜你先帮我试试哪个好吃，嗯？”
楚煜随口问，“住在那边会不会很吵啊？”
他低敛眉眼，冷肃开口：“喂，你在哪？”
他甚至觉得
他目光闪动，因此错过封明泽藏在眸底的盘算。
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楚煜很少去，只有公司团建的时候跟着部门的人去见过几次市面，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玉瑾路那一带的地皮价格是多么令人发指。
楚煜还没说话，电话接通，封明泽便果断转身跨出了包间。
“哦，我还以为……”楚煜不好意思地收声。
听出封明泽是在委婉地让他别客气，楚煜眼眸浅浅一弯，也打趣道，“知道了，好吃的我都给你留着。”
看着oga逐渐变红的耳垂，封明泽狭长眼眸微眯，瞳孔深处是对胜利的习以为常。
见人来了，司机主动过去迎接，封明泽一抬下巴示意司机回车上，“我来。”
他来到窗口有风的位置，稍微提高音量：
卡宴缓缓启动，融进主干道的车水马龙之中。
“在你身边好像特别容易忘事儿，”锁屏界面，时钟数字跳了一下，封明泽忽然想起什么，抓起手机无奈冲着楚煜晃晃，“我得打个电话。”
“那我们去的是？”
封明泽念头百转，在千万之一秒内临时改了计划。
加上此时办公楼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虽然有点害羞，他还是没有挣脱封明泽的手。
东湖酒店包间。
楚煜羞赧解释，“不是……”
楚煜微愣。他以为封明泽会选择在自己家里签这种私密的协议。
通往洗手间的宽阔走廊客人稀疏，封明泽皮鞋锃亮，在地板上踏出清脆回荡的步音。
“慢工才能出细活，我总得对你们俩负责。”
楚煜多问一句，“我们去哪里？”
封明泽看过来，“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住在那边。”
闻言，他放下杯子轻轻应了声，“嗯，你去吧。”
封明泽百无聊赖地用掌心按着窗台，想起楚煜刚才那清浅一笑，不明显地低笑一声：
律师一心二用，一边在条款旁写备注打草稿，一边对着电话道，“我是可以随便写，人家看完不答应有什么用？”
他们刚坐下来几分钟，楚煜捧着茶杯呷了口汤色金亮的桐木金骏眉，正学着体会封明泽刚刚描述的味道层次。
“晚了点正好，路上不容易堵车。”封明泽拉上车门道。
“……特别是要加上同居的要求，具体怎么写你看着办。还有就是签约地点变更为我家，等下你带着合同过来。”
“还没开始吃，”封明泽说，“你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讼棍了，干这些用得了一顿饭的时间？”
脸颊发热走出电梯，楚煜对于封明泽的亲密举动已经不怎么抗拒了。
夜幕初降，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稍微有点消费能力的都喜欢往那儿钻。都市男女，灯红酒绿，彻夜狂欢。不知道周边住宅是否会受到影响。
“签合同也是体力活，我可不能让我的未婚妻饿着肚子看条款。”封明泽道，“玉瑾路有家东湖酒店，粤菜做得不错，你应该会喜欢。等吃完饭，我们可以先在周边看看夜景，再回酒店楼上的商务套房签协议。”
封明泽选定一个号码点击拨出，听筒贴在耳边，对着楚煜微微挑眉，笑容暧昧：“对我这么好呀？”
思绪突然乱了，楚煜更加确信自己刚刚感觉到的割裂感是种错觉，别开脸说，“……我猜不到。”
然后他亲自为楚煜拉开车门，手掌挡在车顶护住，等楚煜系好安全带才从另一侧落座。
封明泽说：“玉瑾路。”
“真当我是你秘书啊，24小时随叫随到，”律师似乎和他很熟，笑骂一声才道，“加这么多内容来不及了吧，要不然，明天再签，你们今晚就好好吃饭。”
那边传来纸页簌簌翻动的声音，封明泽知道对方已经开工了。他勾唇道，“不要给自己虚加kpi，你的客户是我，对我负责就行了。”
楚煜白皙的指尖虚虚圈在茶杯底部，目光追着封明泽离去的方向，再端起杯子喝第二口时，茶水已经不烫了。
他纵容地对楚煜笑了笑：“好啊，那吃完饭就带你回家看看。”
车窗外，明暗相间的灯光在封明泽英俊的脸上流淌而过，让他随意勾起的笑都有了一种神秘的张力。
车内空间宽敞，封明泽本来和楚煜隔着一小段距离，此时故意挪过去，戏谑地看着他，用极低的声音道，“阿煜，还没过门呢，就想跟我回家了？”
他继续进攻：“猜不到么？可是，我感觉你好像已经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