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院的犯人都知道,进了这个门容易,出这个门可不容易,除了叛变就只有死了。王新被我们从大院那边带走以后,犯人们都以为她已经被杀死了,所以,王瑾看到王新还活着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叛变了,又挖苦又骂,对她说:“你以为背叛了革命就能得到好处是吧?到头来,还不是像个獭皮狗一样在敌人面前摇尾乞怜,连女人家最起码的尊严都保不住,活着又能怎么样?”说得王新差一点儿哭出来。后来,王瑾弄明白了一切,自己后悔得哭了起来,王新又去劝她。”
“特别预案是怎么实施的?”
“在,我负责拍照。”
“是怎么执行的?”
“先从车上拉下一个人,砸开镣铐后改用绳子捆绑,背后插上写着他们姓名的硬纸牌子,由我先给拍照,然后押到一个大坑边,对准脑后一枪,人就像布口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看守们把人翻成仰躺的姿势,由我再拍一张,然后就扔进坑里。等人杀完了,就往坑里浇上汽油烧,一直烧到只剩下煳炭为止,用土一埋就完了。”
“其他人呢?”
“其他女同志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始终怀疑,但王局长还是没能让赵石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整个教导院对这位女烈的污辱并不会因为某一个小角色的行为而改变性质,所以他继续追问下去。
“其他人呢?”
“果然,当他们强奸完了王新,再把王瑾拉到那石台上去的时候,王瑾也是不说不动,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王新,从剥衣服开始一直到轮奸结束,她都没有落一滴眼泪。”
“不过,第二天我们再去的时候,却看见王瑾靠在王新的怀里,眼睛肿得像个桃,知道她当晚偷偷哭过。”
“先把几个特别重要的犯人如新城前地下党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还有几个能够确认是共产党员的,一共是七个人一批,以转移为名提出来,戴上重镣以后用汽车押出去,在离教导院三公里的一条山沟里枪杀了。”
“第二天,又杀了九个男的,只剩下当时在押的五个女犯。第三天,在准备杀那五个女犯的时候,黄茂昌命令把一个年轻的女工和那个新来的女学生给留了下来。”
“为什么?”
“就是准备撤离新城,在撤离之前要把教导院的所有犯人解决掉,不能把一个人才给共产党留下。”
“看到王瑾不肯合作,黄茂昌就让手下当着王瑾的面强奸王新。王新安安静静地躺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不说不动,任人宰割,只是用眼睛看着王瑾,从那眼神里,我能看出里面的含意,那是一种表白,也是一种誓言,我知道,这一定会对王瑾有很重要的影响。”
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强奸的事隐瞒下来,决不吐口。新中国的民警不是国民党伪警察,他们不能使用刑讯逼供,如果自己不承认,他们也不会找到其他的证据。
“那女孩子被送进来没多久,战局就变得很糟糕,上峰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让刘克辉准备好特别预案。”
“什么特别预案?”
“黄茂昌本来也想先用软功夫把王瑾泡软,然后再争取她投靠政府,但这个王瑾非常精明,表面装得楚楚可怜,实际上是软硬不吃,对她所进行的所有攻势都被她巧妙地挡了回来,所以,黄茂昌感到策动她背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指望的事,因此,就准备像王新一样在杀之前把她当作奖励部下的妓女。”
“王瑾的父亲是市议员,她是在领导学潮的时候被秘密逮捕的,尽管她从没有承认过,但我们都知道她同共产党关系密切,甚至她本人可能就是共产党。她比王新晚来了半年多,也受了极重的刑,听说是军统的特务负责审讯的,在那边就曾经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藤条抽过下身儿,但她坚不吐口,军统拿不到证据起诉她,放又放不得,最后也只得送到教导院来了。”
“那个叫黄佩玉的女孩子是教导院接收的最后一名学员,她被送到教导院来的时候离解放军打过来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她是因为在街上贴传单而被捕的,那时候因为要打仗,人心慌慌的,根本没功夫去管什么贴传单的小事了,所以在看守所里审了两审就直接送来了,倒是没受太多的刑,只是脸被打得肿了,过了几天就好了。”
“因为另外三个女犯都年纪比较大了,相貌也不怎么好,那个女工很年轻,而这个女学生也长得很
“杀人的时候你在场吗?”
“那大概是王新开始被轮奸两多月以后的事了,这段时间她就像妓女一样,几乎每天都被人强奸。因为教导院里有好几十个看守,就算每天四、五个人一起去,也要好久才能轮过一圈儿来,这么长的时间,大家早都等不及了,所以黄茂昌又想到了那个王瑾。”
“那时候离撤退大概也就是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上边来了一封密函,晋升刘克辉为少将,指示他实施特别预案,解散教导院,重回军队当旅长,教导院的全体看守也一并回到军队里。于是,刘克辉就找来了黄茂昌和看守长王志武开始实施特别预案。”
“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