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离去弯起嘴角,轻歌走到慕容两姐弟跟前,目光落在慕容欢的身上。“原来是慕容小姐,失礼了。”轻歌说完,沉着脸朝白墨云看过去,开口训斥道“怎么能对客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向慕容小姐赔礼道歉!”白墨云微张着唇,神色愕然,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看到轻歌满脸怒意的看在和自己,这才回过神来。身体内仿佛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冷却,连带他的神色都变得冷然。“你哑巴了?!”轻歌见他冷漠的看着自己,不由怒从心起,加大了声音呵斥,顿时引来堂中所有人的目光。很多常客都知道,这茶楼的老板娘素来都是和颜悦色,从没给过谁坏脸色看,可是今日却破了例。轻歌咬牙瞪着白墨云,神色骇人“你若是不想干了,趁早卷铺盖走人,没人拦着你!”慕容两姐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慕容欢尴尬出声打断道“老板娘,不关云兄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怪他了!”“慕容小姐!”轻歌正色道“他不过是我茶楼里的一个卑微的伙计,你这声‘云兄’他怕是受不起!他叫慕云,慕容小姐直呼名字就可!”“哦?”慕容欢饶有兴致的看了白墨云一眼“你这伙计倒是很有趣呢,不知道老板娘是否肯割爱相让呢!”割爱相让,这四个字,慕容欢说得尤为清楚。“慕容小姐喜欢的话。亲自问他本人好了!”轻歌淡然道“他是自由之身,想去便去,想留便留,轻歌绝不会强求!”话音刚落,见白墨云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决然而去。阳光在一瞬间黯淡,天灰蒙蒙地。秋风吹着,冷意更加明显。即使茶楼里水的热气萦绕,一旁的炉火也烧得正旺,轻歌还是用手紧了紧衣裳。“谢谢老板娘肯割爱!”慕容欢开心的笑着,笑颜在美丽的脸上展开,虽是男子的装扮,却别有一番风姿。说完她立刻奔向门外。追着白墨云的身影而去。“姐!”慕容笑挽留不急,只得苦笑着摇头。“对不住了,轻歌姑娘,她就是这么一副性子!”“无妨!”轻歌淡淡地应着,眼睑低垂“慕容庄主请跟我来。”楼上有招待贵宾的厢房,只不过一直没怎么用。轻歌命人拿来全套地茶具,亲自烧水煮茶。秋天适宜喝青茶。店里的大红炮,铁观音,还有极少而珍贵的乌龙茶,轻歌一杯接一杯的煮泡。神色专注,心无旁骛,似乎眼里只有茶水而无其他。慕容笑也不出声打扰。只是轻轻的啜着茶,看水气氤氲,发现眼前这个外表平凡的女子,专注起来,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难怪白墨云都会为她着迷。虽然现在还不能证明那慕云就是白墨云,可是直觉认定他就是!姐姐也一定是这么认为吧,自己和她一向是心意相通,从刚才进门看到她地时候,自己就早已经明白她的用意。想到这里。慕容笑不由失声轻笑。毕竟最了解她的人就是自己了。只是,她不必这么做的“轻歌姑娘可否有意中人?”慕容笑突然开口。语出惊人。轻歌正端着茶杯,杯中的水还在沸腾着,闻言手一抖,杯中有水倾洒而出,悉数泼在了她的右手手背之上。“怎么烫到了?”慕容笑连忙伸手接下茶杯安放在桌上,又过去捉住她的手,低头轻轻的朝烫伤之处呵气。这一举动显得太过亲密,轻歌一把抽回自己地手,强笑道“常有的事,上点香油就不疼了!又失礼了!”说完便径直转身,找到香油,然后涂抹,再从怀里掏出手帕单手包扎。慕容笑起身,走近“我帮你”拉过她的手,这才发现手背上一大片都被烫得通红,和周围嫩白的皮肤对比鲜明,皱了皱眉,还是替她包好“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改日有空再来登门拜访!”瞟一眼她的手,慕容笑体贴的说道。轻歌也不挽留,只点了点头,然后送他出门。
在门口愣愣地出了会神,听到有人喊她,轻歌才转身回到茶楼里,微笑着同茶客们周旋。魏青青这丫头今天也没有来,少了她和子修的舌战,少了杜康温和的笑容,这让轻歌心中有些微的不舒服。“老板娘,怎么没人来添茶?!”有茶客朝她喊道。她抬头朝那人微笑着,然后转身嚷嚷“慕云,你又偷懒”回头,却发现他经常倚着的柜台边上,空无一人,只有柜台内坐着的一位帐房。“姑娘有何吩咐?”帐房连忙起身待命。“没你的事,我来就好。”轻歌笑着,发出低沉的声音。傍晚,轻歌一人独自回“凡人居”一路上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不时有几片落叶飞舞,人声静谧。杜康已经从宫中回来,站在门口翘首企盼却只看到了轻歌一人的身影。“慕云呢?没跟你一起回来?”等轻歌走近,杜康好奇的问。“他啊,呵呵”耳鬓散落下一缕发丝,被风吹拂着刮在脸上,微痒,轻歌伸手把它拢到耳后“也走了”杜康愕然,正想问原由,却一眼瞥见轻歌用手帕包着地右手“你地手怎么了?”他轻蹙着眉头问。“被热水烫了一下,没事!”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杜康不理会她,拉起她地右手,解开帕子,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给你上点药,否则会留疤的。”“恩”轻歌乖乖的点头。进屋上好药,再重新包扎。杜康这才问起白墨云离开的原因。一天之内,尹子修和白墨云接连离开,这样一来“凡人居”怕是要更加的冷清了。“走就走吧,走了对他们都有好处!”轻歌苦笑着回答。原本只想着开个小小的茶楼,过一段悠闲自在的平凡日子,不想却被推到了众目睽睽之下,惹来那么多双眼睛的觊觎。皇帝,魏相,本就已经是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