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川··最近生病了。”他悻了几秒还是隐瞒实情,男人点头表示知道了。林放随后又问了句市里面哪家医院的心理咨询师最好。
姜棋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林放面不改色说着是楼下小孩好像学习压力太大有一些极端行为,随口帮人问问。
要是被那两口子知道了又免不了挨打了。
“真是妈个赔钱货。”压着嗓音咒骂道。
白白小小的鼻翼两侧瞬间留下了牙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痛感袭来林长川皱着脸眼泪啪嗒啪嗒留下,声音像是度过了一个陡坡的跨越再随之而来地响起···
大吼的声音传到两人的耳朵里,弟弟看着生气的哥哥还是伸出手,五指微动想牵住他。
林放吸了口烟,刚准备吐出来听到这话愣神,不过一秒又恢复平静。什么时候把那个地方当成家了?
“我讨厌林长川!”
安静的弟弟,手心里有股湿润的触感身子禁不住抖动,将手拉开看见小孩伸长舌头在舔手心,大概是小孩与生俱来的好奇感,喜欢用舌头和没有长好的牙齿去感受一切事物。
白净的小脸全是眼泪,鼻子红通通的像打了腮红,眼睛湿漉漉的干净清澈。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想想结婚的事了,林放,你在那边就没遇见什么喜欢的人吗?”
回家的路上,男人不停抱怨凭空多出来的麻烦,想着林长川可真是命好大人活着的时候有人爱他,人死了还能找个能把他养大的人。
女人一怔,连忙不高兴起来。
相差五岁的兄弟俩,林放在22岁那年被已经忘记名字的姑姑叫去相亲,想来也挺莫名其妙的当初还是孩子的两个人,姑姑是看都不看一眼拒之门外的,现在等林长川快要成年了,两兄弟漂泊在外的日子变好了,就开始关心哥俩了。
听筒里女人持续进行语言教育,林长川听了两句,将手机递给他趴在他的耳朵前说了句,“是姑姑。”嘴唇擦过耳朵,林长川感受它的温度笑起来。
老人只是走进来抱起了还不满两岁的孩子,苍老的手不停拍打着幼小的背安抚他伤心欲绝的神情,孩子的头趴在肩上泪就划过鼻根顺着另一侧掉落在地上。
林放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走了。
林放看着面前的弟弟又盯着他的鼻子,脑海里响起了被警告很多次的话,但还是使坏地上前用力咬住了他的鼻子。
“哇啊——”两人的爷爷准备叫孩子吃饭,刚走到餐厅处就听见林长川哭的声音,听起来伤心极了,知道林放肯定又欺负他弟弟叹了口气,“林放,你又欺负他。”
林放最近决定休假,因为家里出了一点事。
老人在旁边解释,因为知道那两口子因为林长川出生就没在管过林放,他难免会有情绪,“他来找你玩,你也欺负他。”
恰逢林长川刚好从外面回来,下垂的头抬起来看见林放站在门口眼睛亮起来。
“我是谁你都忘了?”感觉下一秒就要说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咧,林放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也没有存备注。
“好久没听到你说起家里了。”作为酒馆老板的姜棋,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抽烟的职员。
“饭在桌子上。”他示意他快去吃饭,女人在电话里问是谁,
本来开始,林放就打算一个人离那些人远远地生活。
逐渐止住哭泣的孩子从肩头转过身,眼睛看着哥哥,带着想要和好的意思伸出手想要他牵手。
林放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两个生了气,“我才不要什么弟弟!”
“我才不和他玩··”把嘴巴撅起来脸撇过一边不服气得很。
“哥。”看见他打电话,声音小很多不敢叨扰他。
林放握着手机眉头紧皱,一开始没听出对方是谁。
被逮到了的林放无措也认命地看着走过来的爷爷,手脚开始不安起来,表情也害怕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你是?”
在金钱面前,血缘亲缘都对于林放来说微不足道,本来没什么价值的人想到他死后还能得到赔偿款,本就郁闷的心变得顺畅起来。
“姑姑,林长川回家我让他吃饭。”男人连忙喊人,女人才停下一番教育嘴上说着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我要妹妹!”
林放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姑姑。
无端又想起了他死后就能获得钱了,慢慢心里就变得踏实些。
但他偏偏就不争气,总喜欢生些稀奇古怪的病,白白让人花这么多钱。
男人将手机递给面前的人一脸疑惑,“她是谁?”
姜棋半信半疑,说去正规医院好些,不过一个小时可能就要三四百,又想到不是林放这种人能花费起的,也没再问了刚好旁边的驻唱歌手来签合同,男人连忙去了。
“好久都没看见长川了。”老板站在收银机前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又给林放递了一支,两人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点燃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