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天边亮出了一抹鱼肚白时,正是众人出发的时候。将新旧儿负在了背后,众人骑上了马背,这里是云中天准备好的地方,在云府诸人走时,留下了不少的马,每人一骑还是足够了,虽然不如缇骑原来的马,但也勉强可用。布帛包裹住马蹄,众人开始出发。众人刚转出绿柳巷,就听到萧饮牛的呼哨去,三短一长,表示遇到了敌,而且还很难脱身,舒楚心里微微一叹,也不奇怪,先前那方青颜不也在这附近截上自己的么,看来方清河对自己和缇骑可是不放心得很啊!众人驰上了朱雀大道,黑压压一片人头,心里头不由一紧,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人多,而是因为阻住去路的敌人所持的兵器,强弩。每一个人身上都挂了起码有三张弩机,上千的御林军,每弩至少有八支箭,齐射的话,足可以遮蔽整个朱雀大道了。“是弩机营!”风咛面上也是一寒,沉声提醒道。舒楚心头一凛,从前明到现在,弩机营终于出现了,面对着这样的情形,又怎么闯得过去?就算是缇骑身上的铠甲普通刀剑难伤,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强弩,撕裂一般铠甲像是撕布一样轻松的强弩,可难对付得很啊!事实上,舒楚和杨若鸣几个都忘了有这个弩机营的存在了,御林军十二营中,弩机营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只是众缇骑没放在眼里,而舒楚也不大清楚这十二营到底是哪些,而且。看御林军先前的表现,也以为不足为虑。“舒统领,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方越林,在此恭候多时了!”从众御林军中走出一个二十三四左右的年轻人,一身御林军的铠甲,面容清秀,比起方三公子来,却是要漂亮许多,一双眼中却带着难得地清明,颇有儒雅的味道。“家祖吩咐在下,如果舒统领愿意跟在下去寒舍喝杯清茶的话,对于舒统领的一众兄弟,我们不会给以留难!”“放你老娘的臭屁,我们就是死了,也不可能让你把老大带走!”萧饮牛怒发冲冠,张口怒骂道。舒楚笑了笑,迈步走了萧饮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安静之后,郎声说道:“方太尉的门槛太高,只怕那茶我喝不起,方公子就不必太客气了!”“如此,那就没法子了!”那方越林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舒统领有箭神之称,但在几千支强弩这下,是不是也能怡然无损呢?就算是能,那不知众缇骑朋友,是不是能毫无损伤?”听这人的清朗的声音,倒似带着几分惋惜,看来,方府地几位公子,确实是全不相同。“就算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萧饮牛的声音再次不合适宜地响起,方越林倒也不以为杵,只是看着舒楚,眼神里倒有几分期待。“就这些废柴么?方公子也未必太小瞧舒某了,区区几千去强弩么,舒某人还勉强接得下来!”舒楚胡吹着法螺,故作高深地眨了眨眼,又转了转头,朝背上的梓儿问道:“梓儿,怕不怕?”
“嗯,梓儿好怕好怕,不过梓儿相信姐夫的!”梓儿充满了童稚的声音在舒楚的背后响起,众御林军这才看清舒楚原来还背着一个孩子,不由都怔了怔,为舒楚的从容不迫吃惊了起来。“那就可惜了!”方越林长叹了一声,看着一众缇骑沿着街旁向前慢慢挪移的样子,嘴角扬起了微微的弧度,猛地扬起了手,示意众御林军扣动机括。让舒楚和众缇骑感觉到压力的是,这弩机确实是训练有素,第一二排单膝跪下,后边的或半站,或全站,或将弩举起,将所有的空间全部锁死,没一点空隙,估计就是一只蚊子在他们的射程之下飞着,也会被弩箭撕裂吧!弩机这种东西,杀伤力巨大,但射程却是有限,一般诸葛弩是百步的射程,由老孙头改装可达百三十步,而天机弩则只是三十余步。可是现在,两边人所处的距离,却在百步以内,原本只有萧饮牛他们在这个射程,而且,杨若鸣还打手势让两边的人不引起敌人警觉的情形下向前挪移。方越林在举手的瞬间,他看见一道舒楚的身躯诡异地扭曲起来。想也不想,喊道:“射!”漫天飞矢,密密麻麻地箭影,如雨一般,只是,这雨是如此地特别,不只是因为它是横向而落的,而且还带着惊天的杀机。舒楚的身形似被拉长拉大,扭曲了起来,但仍可见他懒洋洋的笑容,张开了双手的怀抱,那姿势,y荡得似是在等一个没穿衣服的美女扑到怀中来一般。然后,众人只听他如鬼哭狼嚎地喊声“天上的神啊,我以最高贵,最伟大的姿态命令你们,来给我挡箭吧!”原本以为舒楚是要和护体真气阻挡弩箭步,却想不到舒楚居然这等表现,射出了弩箭的御林军还没来得及笑,就一个个睁大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舒楚,脸上写满了惊骇。只见所有在rou眼难辨速度下的弩箭,一去去漂浮在了空中,匪夷所思地,如被无数虚无地看不见的手给握在了空中,全部停滞在空中。这一刻,居然短暂,却似是永恒。浮光掠影中,空中漂浮的箭矢忽然消失了,如没出现过一般,所有的御林军,一个个都低下了头,看向了手中,难道,自己根本就没扣动过机括,这一切,只是错觉?可是,手中的弩矢已空,错愕中,一个个士兵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和边上的同伴,等他们分辨出这些都不是错觉,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再度交目光投向那个男人时,马上的骑士已经驰出,如飓风一般飚出,一个个将马速在最短的时间提到了极至。如狂风扑面。而最前边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