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饶是随心所欲惯了的文憬也不由得感到害怕,面上任强装镇定:“我知道你们的婚姻只是一纸合约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介意的其实”
感受到对方放软的语气,傅燃也将周身的低气压收敛了起来,耐着性子哄道:“你不用有负担,我们早晚是要离婚的,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缘故。”
虽然没有争吵起来,但两个人心里其实都压着不满,傅燃原本因为洛时卿的体贴懂事而想带文憬回家的,现下也没这心情了。老老实实地把人送回家,一路上向来蜜里调油的俩人都没有开口,甚至文憬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在傅燃怀里,而是靠在门边,翘着二郎腿刷手机。
傅燃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知道文憬是在耍小性子。傅燃对文憬直纵容,也愿意哄他,但莫名的,傅燃想看看如果这次不依着他,会怎么样。文憬的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几个app来回刷新,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心思早就跑到旁边的人身上了,可从小骄纵的性格让他拉不下脸来求和,本来就是傅燃自说自话不和他商量就去和洛时卿提离婚,凭什么要他低头,可对方冷漠的态度又让他感到惶恐。
傅燃不知道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也没真和他计较,只是在想下个月的公司年会。因为傅洛两家联姻人尽皆知,所以这两年他都是带着洛时卿去的。而他显然不可能今年就和文憬公开,这就意味着他们刚离婚还得一起出席飞远的年会。洛时卿性子虽然冷淡但却很随和,因为这段姻缘的特殊性,傅燃不常提要求,但仅有的几次,他就没听到过洛时卿不同意过,如今都离婚了还要麻烦他陪自己演戏。洛时卿永远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认识这么久从没见他生过气,这段交易婚姻中的种种不公平他也没有抱怨过一丝一毫,这让傅燃兀得产生一丝愧疚。
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这么僵持不下地一直维持到司机将车停在了文憬家地库。傅燃见文憬打开车门招呼都不打就下去了,抬头看了眼坐在副驾的特助,严瑞森在他身边多年立刻心领神会地拿起身旁的栀子花和礼物袋跟了下去。
“文少爷,文少爷等一等。”严瑞森一路一直追到电梯门口,文憬等电梯没办法才停下,不满地回头:“还有什么事。”
文憬性格活泼嫌私下少有冷言冷语的时候,这会的语气已经算是厉声责问了,一是对傅燃的冷漠不满,二是得亏这是他自己的住宅,要是在文家门口,严瑞森这么追着叫他,他和傅燃的事肯定瞒不住。
“文少爷,您忘拿礼物了,傅总叫我给您送上去。”严瑞森见过大风大浪,这点压力自然顶得住,毕恭毕敬地回道。
文憬看了眼他手里的那束花和袋子,心知这是傅燃给的台阶,方才自己一声不吭地下车就是希望傅燃来哄自己,他惹了自己不高兴,严瑞森来有什么用!可这会有台阶不下,以后怕是就没了。文憬只能不情不愿地说道:“不麻烦严特助了,没那么多规矩,我自己拿回去就行,你早点送阿燃回去吧,不早了,让他早点休息。”
理应是严瑞森送上去的,但文憬已经伸手过来接了,他也不好躲开,这时电梯也到了,严瑞森边送文憬进电梯边说:“那辛苦文少爷了,我一定替您转达。”
电梯门一关上文憬就将栀子花狠狠摔在了地上:“不需要的东西送我干什么!”
“哟,终于起来啦?昨晚那哥们很听话啊,遇上你真是倒了血霉了。”周辞要上课,杨煦觉得在家呆着无聊,一般大中午就跑到酒吧里来盯着工作人员打扫,这会刚拿了外卖准备在吧台上吃,就看到洛时卿从楼上下来了。洛时卿一看就是起床的样子,一头长发松松的盘在脑后,可能扎得太过随意,感觉随时要散开来。身上套着昨天杨煦叫人送上去的白t和休闲裤,熟练地走进吧台,倒了杯白兰地:“早晚被你这张嘴害死,说的像我干了什么缺德事似的,人家是自愿的,我说不做0他也不肯走,现在还睡着呢。”
洛时卿单手撑在台面上,笑骂了杨煦一声,仰头喝了口酒。就算是和他认识很多年的杨煦都觉得即使是这样有些潦草的样子,洛时卿也依旧美的跟幅画似的,看得杨煦都有点愣神了。
“不会干了一晚上吧?你是缺大德,诶?等会你吃过东西了吗?空腹喝酒啊?”杨煦回过神来,看着这尊大佛已经在倒第二杯了了赶紧按住洛时卿的手腕。
“差不多吧,偶尔一次,喝不死。”洛时卿拂开杨煦的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哪个差不多?一晚上?还是吃”杨煦一是真没理解他的意思,二是纯想犯个贱,但话没问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洛时卿翻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严瑞森,对杨煦比了个嘘的手势,接起了电话:“喂?严特助?什么事?”
“夫人,傅总让我给您送文件,您现在在佰华吗?”严瑞森如机械般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最近佰华和远达并没有什么新的合作,这封文件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更何况如果是商业文件,严瑞森怎么可能叫夫人。看来傅燃真的很看重文憬,一晚都等不了,洛时卿挑了挑眉抿了口酒:“我正准备回公司,大概二十分钟,你到了就直接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