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族来朝天庭,瘟部。瘟癀昊天大帝吕岳勃然大怒。李奇是他的亲传弟子,有着数万年的师徒情分。如今神魂俱灭,如何让他不愤怒?不过是释放瘟神疫鬼罢了,本就是瘟部职责所在。顶多算是执法过度。若不是阐教从中作梗,顶多打了几百铜锤,罚俸了事。原本他想着过段时间重新联合截教诸神,上奏玉帝,宽恕李奇,重新担任南方行疫使者一职。没想到竟然被天辰子以打神鞭给打杀了。这时,一个仙吏捧上一杆三尺大小的黄色长幡,恭敬道:“大帝,黄河水伯差人送上发躁幡,并说李奇以人族为血食,作恶滔天,他以打神鞭击之,以正截教风气!”“天辰子欺人太甚!”吕岳脸色铁青,随手一拍桌子,先天神木打造而成的案台立刻粉碎。“师尊,天辰子虽然是师祖亲传弟子,但也没有权利随意打杀截教三代弟子,这简直没有把我等九龙岛一脉放在眼里!”北方行瘟使者杨文辉同样咬牙切齿。“吾虽带艺投师,为外门弟子,但同样是师尊亲传弟子,并且侍奉师尊数十元会,天辰子不过刚入截教门墙,焉敢如此欺我?”当下吕岳就骑着神兽金眼驼,往黄河而去,欲找天辰子麻烦。刚出南天门没多久,他便心中思索:这天辰子执掌打神鞭,上到帝君天尊,下到地府Yin神,皆可以鞭打之。自己上了封神榜实力大减,若是对上拥有打神鞭的天辰子,很有可能不是对手。贸然打上门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师尊座下随侍七仙中,吾与乌云仙和金箍仙有旧,与大师姐金灵圣母也有几分香火情,不如请他们做主。”当下便骑着金眼驼,往东海金鳌岛而去。自从通天教主隐居在三十三层天外的禹余天后,原先万仙来朝的碧游宫显得很是冷清。见吕岳前来,金箍仙笑着道:“吕师弟,你不在天庭统率瘟部,怎么有空来碧游宫了?”“原来是金箍师兄!”吕岳连忙上前见礼,并问道:“不知金灵师姐可在宫中?”“师姐正在宫中!”吕岳一听,连忙进了碧游宫,见正中央有一美貌道姑,面若桃花,手持拂尘,当下连忙道:“吕岳见过金灵师姐!”“你不在天庭当值,来碧游宫作甚?”金灵圣母问道。“那天辰子罔顾同门情谊,以打神鞭击打李奇,使其神形俱灭,截教万万年以来,何曾出现过同门相残之事,如今师尊隐居禹余天,孔宣闭关参悟大道,师姐为众弟子之首,还请为师弟主持公道,重重处罚天辰子!”吕岳在下方叫屈。“你怎在此哭诉?天辰子早已经将此事禀告于我,分明是李奇以凡人为血食,数百年来不知道吞吃了多少百姓,罪责滔天,罄竹难书,伱身为李奇师尊,也难辞其咎!”金灵圣母呵斥道:“天辰子曾被师尊赐下青萍剑,负责整肃截教,乃奉圣命,你速速回天庭,好好当值,整肃门风,切勿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否则莫说天辰子,吾也饶不了你!”吕岳被骂的讷讷不敢言语。金灵圣母在截教五大圣母排行第一,其地位仅次于大师兄多宝道人,为女仙之首,法力高强。如今多宝道人被太上圣人拿上了大赤天,金灵圣母更是变成众弟子之首,吕岳也不敢冲撞于她。当下只能灰溜溜的走出金鳌岛。“金灵师姐当真是偏心,不顾万万年的同门情谊,偏袒天辰子!”吕岳心中愤愤不平,但是却无可奈何。正骑着金眼驼返回天庭时,却不曾想前方一位道人拦住了道路。但见他身穿八卦水云合服,脚踏云履,右手托着清净琉璃瓶,上面还插着一根青翠欲滴的杨柳枝。“慈航道人?”吕岳心中一惊,如临大敌。这位在玉虚十二金仙当中,都能排得上前列,丝毫不输于太乙真人。不过想到慈航真人已经被混元金斗削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实力大减。自己又是天道承认的周天正神。当下宽了宽心,冷笑道:“慈航,你我门派有别,为何在此拦我?”“三教同出一源,何来门派有别一说?”慈航道人笑道。“当初封神量劫时,尔等可不是这么说的!”吕岳对此嗤之以鼻,冷声道:“阐截有别,你拦我到底作甚?莫不是以为贫道不是你的对手?”当下先天瘟气弥漫开来,背后更是有列瘟印、瘟疫钟、定形瘟幡、瘟癀伞等先天瘟器若隐若现。慈航道人像是没有看到一样,道:“天辰子杀你徒儿,金灵圣母非但不主持公道,反而处处袒护天辰子,道友难道就能忍下这口气?”“此事乃我截教内部之事,与你何干?”吕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天辰子与吾阐教有大怨,至少这一点上,贫道和道友是一致的。”慈航道人道。吕岳面色虽然Yin沉,不过也没有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背后的诸多先天瘟器也收了起来。“如今三教圣人隐居三十三层天外,道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慈航道人继续道,“更何况,道友虽然身处封神榜,但并不是没有可能挣脱牢笼束缚,重登大道……”吕岳心中一动,道:“此言当真?”慈航道人连忙道:“自远古洪荒以来,道友可曾听闻贫道妄言过?”——黄河水府。天辰子并没有把吕岳等一众瘟神放在眼里,他有打神鞭在手,又是通天教主最小的徒弟,在截教真的是小老爷般的存在。更何况斩杀李奇之后,他立刻就去了东海金鳌岛,向金灵圣母说明事情原委,并且得到了其的支持。“人手还是太少了!”天辰子叹了一口气。黄河绵延亿万里,有八十一道主脉。至于分脉,那更是数不胜数,难以统计。他现在是令不传万里,根本无法彻底掌控黄河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