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取消了?”狙击手正在用钢锉锉狙击子弹的弹头,狙击手需要绝对准确性。“唐克组长的命令。”卡辛加蹲在欧阳铎身边时狙击手已经扛着fr—f1式狙击步枪下楼了。“你也下去。”卡辛加命令欧阳铎身边的观察手,他没有废话,转身就走。卡辛加拿起观察手丢下的望远镜胡乱扫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生活,一边太平世,一边男盗女娼。”奥利莫区和高档公寓住宅楼被一条宽阔的马路隔开,奥利莫区房屋老旧,脏乱的建筑群像是调皮孩童胡乱堆砌的积木,马路这一侧高楼林立,到处是穿着笔挺警服护卫的高档住宅区,他们面前的马路如同无形的利刃,将天堂和地狱一刀砍断。欧阳铎不动声色,回身检查弹葯时偷偷解开了手枪的枪套,他不相信古德里克小组的任何人。卡辛加扭头确定观察手已经下楼,压低了声音说:“瘸狼,唐克要杀你。”欧阳铎一怔,随即淡然微笑“他一直想杀我。”“你说的是以前,我说的是现在,再过十分钟,或者五分钟,他就会向你开枪。”卡辛加看着远处,欧阳铎警惕性太高了,对视只能引起对立。“那就来吧。”欧阳铎扬起脸对着太阳,像是一棵高傲的向日葵。欧阳铎的反应在卡辛加的意料之中,他躺在地上,头枕着双手,像是放弃了抵抗的战俘,果然,欧阳铎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卡辛加说:“给你讲个故事。”没有经过欧阳铎同意,卡辛加的故事开始了,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忧伤的回忆散发着贫瘠和血液的腥臭味。“十几年前,在尼日利亚的尼日尔三角洲,一个寡妇含辛茹苦地抚养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尼日尔三角洲拥有极为丰富的石油储量,那里却生活着世界上最穷困的一群人,某些超级大国控制了石油开采和石油贸易,就像毒品种植基地的农夫,他们耕种利润最高的罂粟,微薄的工钱却只能勉强度日,而尼日尔三角洲当地的土著居住的房子下面流淌着黑色的黄金,他们连起码的温饱都无法保证。为了生存,寡妇主动找到了在一家外国公司任职,垂涎她美色的翻译,成为了他的情人,后来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已有家室的翻译回到了美国,抛弃了母子三人。五年后可怜的寡妇在一起中想从被抢劫后的商店里带走一些面包,她的孩子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结果她被乱枪打死,尸体被丢进尼日尔河,当时最大的孩子只有八岁,他拉着弟弟的手在布满弹孔,堆满尸体的街头寻找妈妈,从日落到日出,他们的嗓子哭哑了,妈妈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抱着发霉的食物兴冲冲地出现在面前。两个孩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妈妈再也不会清晨给他们哼儿歌,不会再讲述部落的古老传说哄他们睡觉。”欧阳铎的心猛地一颤,很多来自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佣兵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成为了佣兵,尤其在佣金低廉的普通佣兵中,这种现象更为普遍。卡辛加忧郁的声调和缓缓流过眼角的泪让他停下了忙碌,他轻声说:“希望你不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很不幸,我就是那两个孩子其中的一个。”卡辛加苦笑着说:“我和弟弟比那些还留在三角洲的族人幸运的多,我们被一个来自阿布贾(尼日利亚首都)的传教士收留,他供我们读
杀了那个小狼崽仔!他早就该死了,他已经把人力资源部搅的鸡犬不宁了,卡纳莉斯不再信任我,你知道她对去对我的信任意味着什么,高额的年度奖金会永远和咱们说再见。”“最好找一个更合适的办法,这样可能惹火卡纳莉斯经理。”卡辛加试图劝说唐克。“惹火又怎么样?谁是人力资源部的顶梁柱?是我,是你!”唐克的手指使劲在卡辛加的胸口戳了几下“她不会为一个新加入的人跟咱们翻脸,关键是,要做的漂亮。”卡辛加点点头,他站起身说:“我去顶楼看看,先稳住他。”“去吧,不是谁都有机会和快死的人说话。”唐克的双脚撬到控制台上,仰面靠在座椅上,仿佛在拼命挖掘生命中最美妙的一段回忆“回去以后我跟你说说上次那个在pri服役过的家伙,那次丛林作战,我一直潜伏在他的侧翼,枪战刚开始我就对准他扣动了扳机,子弹射穿了他的后脑,地上,树叶上,灌木丛里,到处溅的都是脑浆,我当时就想,我他妈再也不用白色油漆刷房子了”拉开监控室大门的卡辛加猛地晃了一下,右手紧紧握住门扶手,像是要摔倒,唐克还在洋洋得意地说着,他永远看不到卡辛加那张因仇恨和愤怒扭曲的脸。离开监控室,卡辛加跌跌撞撞向前走了十几步,转过走廊后扶着墙壁大声干呕了足有十几秒钟。“嗨,需要帮忙吗?”一名迎面走来的佣兵架住卡辛加的胳膊,他是古德里克小组的军医。“不,谢谢,我的肠胃不太好,不吃早饭就会这样。”卡辛加点头道谢。“别让唐克知道,他会把你踢出小组。”佣兵擦掉了卡辛加眼角的眼泪,以为那是干呕的副作用。“谢谢。”卡辛加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电梯,除了眼中的冷漠,他依然是神态自若的卡辛加。顶楼露天平台。欧阳铎蹲在地上,正通过望远镜观察奥利莫区入口处的情况,老式svd狙击步枪支在他身边,瞄准镜的盖子还没打开,防止反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卡辛加带来的一名狙击手在几十米外,和欧阳铎的狙击点呈45度角对准了奥利莫区的入口。“兄弟,到下面去。”卡辛加朝狙击手做出下楼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