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苹果香混合着青橘味弥漫在车厢里，方沐嗅着感觉又好像回到了昨晚。
燥热的身体和混沌的脑子，以及他自己自暴自弃的主动邀请却没有进行下去。
安静的车厢内，忽然响起沈廷的声音，有点没头没尾：“你看过医生了吗？”
“什么？”方沐有些不明白，怎么沈廷突然就问他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他好像并没有生病啊这两天。
红灯的间隙，沈廷转过头，认真看着方沐的眼睛，神色正经：“信息素的味道，浓了许多。”
话语刚落，借着路灯闪烁进来的光亮，沈廷轻而易举看到了方沐唰地一下红透的脸颊，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嗯。”方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之前腺体难受过一段时间，就去看了医生。”
“吃了两三年药，没想到信息素的味道也变浓了一点。”
半晌，沈廷才再度开口，“现在还吃吗？”
方沐摇了摇头，腺体好了之后，他就没有继续吃药了。
他本来就只是为了治疗腺体而已，并不是为了提高信息素的浓度。
绿灯亮起，沈廷松开刹车，踩下油门。
气氛有点尴尬，方沐无所适从地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一边希望快一点到家，却又一边默默祈祷车开得慢一点。
即使多年过去，即使对沈廷存在着埋怨，但方沐不得不承认，在重新见到沈廷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还是止不住为对方加速了。
他一方面不想重蹈覆辙，一方面又希望能在仅有的接触里，多一点时间。
突然间，方沐听见沈廷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的。”沈廷看着前方。
方沐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沈廷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什么？”方沐迷迷糊糊问他。
“高中那边的不告而别，我不是故意的，沐沐。”沈廷将车子稳稳停在方沐的屋子楼下，转过头对他说
他神态认真，语气诚恳，“对不起，沐沐。”
在沈廷的目光下，方沐跟他对视了几秒后就慌张别过脸，咬了咬唇，“都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即便是在意，沈廷也错过了最佳的时间道歉。
直到现在，道歉也弥补不了从前那一份不告而别。
“我先走了。”方沐解开安全带，侧身打开车门。
这次沈廷没有重新落下车门锁，跟着他一起下车。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不需要麻烦你。”方沐见他跟上来，转过头对他轻声说。
“沐沐。”沈廷提着给oga买的东西，“介不介意我上楼喝杯水？”
“还有，我还没说完的话，介不介意我上去说？”
方沐知道，就算他说不可以，沈廷也还是会跟着他一起上楼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以。”
闻言，沈廷就笑了，抬脚不紧不慢跟在oga的身边上楼。
一进门，方沐就一脸正色地问：“要热水还是温水？”
“凉水也行。”沈廷将买来的东西给方沐一一放进了冰箱和储物柜，自来熟地在沙发上坐下。
方沐很快就端来了一杯温水，递给沈廷。
倒完水，方沐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明明这个房子是他在住，现在却好像他才是那个来访的人一样，尴尬到不知该干什么。
他傻愣愣站在沙发边，看着沈廷喝水。
沈廷被他看着，见oga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伸手去将oga拉到身边坐下，将手里的杯子塞到了方沐手里。
方沐拿到水杯就下意识举起来喝了口。
喝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杯水是刚才沈廷喝过的了，瞬间就红了脸。
明明以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眼下只是共享了一杯水，方沐却只觉得羞赧，更加不知所措了起来。
“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吗？”沈廷拿走方沐手里的空杯子，随意搁置到茶几上。
闻言，方沐点了点头，他记得的。
沈廷昨天说了，他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然后继母对他很不好，甚至还把沈廷送去孤儿院了。
想到孤儿院，昨天发情期的时候，他脑子懵懵的，没有想明白事情。
现在想来，沈廷在孤儿院待过，该不会他小时候就见过沈廷了吧？
“你还记得那个只在孤儿院待过一个星期左右的alpha吗？”沈廷再次问方沐这个问题。
记得的。
方沐记得，那个只来了一个星期的小alpha，白白净净的，穿着白衬衫，身上满是贵气，跟他们孤儿院那群灰头灰脸的小孩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别。
他那时候就知道，这个小alpha不会在孤儿院待很久。
一个星期左右，那个小alpha就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