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言好不容易抱着妹妹,从这该死的工作中喘息一口,于是委屈地说到:“可是阿沧也经常这样啊,哥哥什么都没说。”
“不是有很多相关的新闻吗?写字楼下摊煎饼的阿姨可以月入两万,无缺的妈妈应该也差不多。自己当老板是比去奶茶店打工赚多了,她们家不用租房买房,其实完全够的,干这行就是累。”
作业是不可能一放假就开始做的,掌机里有不少宋无缺和林沧才买的游戏,本来说好两个人一起玩,现在只能她一个人努力通关了。
女孩站在男人腿间,比坐着的他要高几厘米。奚言索性把下巴搁在女孩肩上,林沧被他的头发蹭得痒了,轻轻推他表示想要离开,反而被人误解为害羞。奚言开口解释:“玻璃是单向的,别担心。”
林沧无语地用力推开他,“头发蹭得脖子很痒。”
“不要撒娇。”林沧缠着阿姐的时候,林遥是这么说的,奚言缠着她,林沧自然也这么说。
“奚总在会议室听各部门汇报呢,要姐姐陪你吗?”文芝并不介入奚言这家公司的业务,了解的不多,自从林沧来到奚言身边,文芝的工作就是帮忙照顾小姑娘和一些奚家的家族事宜的筹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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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被这话噎住了,这话不应该是他用来说林沧的吗,可小姑娘一脸正经的样子又让他忍俊不禁。
而林沧小学的前三年几乎都没去过学校,那正是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才好了一点又要努力赶上学校的进度,虽说家里请了最顶尖的家庭教师,但京华的教育太过紧张,学校里不得不遵守教育局规定,可私底下补课现象是愈演愈烈。林沧能在公立学校取得优异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小孩天生底子不错的情况,林遥实在来不及教她许多。即使这样,林遥也不是完全没培养过妹妹,她知道财务有多重要,唯一认真教过林沧的就是怎么看财务报表。
就在奚言真的觉得自己吓到小孩的时候,林沧终于磨磨蹭蹭地起身往奚言身边靠。
学会看财务报表是林家和奚家这种经营家族企业的世家后代必不可少的技能,不少孩子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一支股票。奚言和林遥都是家族孙辈里年老最大的,自然是最被看好的,从小就在精英教育熏陶里长大,初中开始学习经营企业的知识,高中就开始正式接手一些小生意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林沧拒绝了文芝的好意,她对文芝的心理距离还没有达到可以共处一室超过10分钟能不拘谨的程度。
她觉得文芝应该是真心的,有些别扭的地又小声谢了一句,殊不知这只是社畜的打工之道而已。
文件是年中审计的财务报表,林沧取下耳机后听见了奚言和财务主管的对话。
“那怎么会不知道奶茶店能赚多少钱?”奚言调笑到。
“嗯。”林沧的视线没离开过文件,她做什么都很专注,学校里作息规律、有人提醒还好,周末奚言试过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一整天,小孩看杂书认真得饭都记不得按时吃,药也全然不记得,等奚言傍晚回家,才知道自己饿了。颜医生说这叫认知失调,林沧认识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是难受的,会把诸如饥饿之类的轻微不适感都正常化,不是什么大毛病,很多人都有,但这依旧叫奚言不敢长时间把林沧一个人扔在家里。
林沧待的位置是奚言办公室连通的小型会客室,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没有关上,小姑娘被巨响震得取下了耳机,瞪大眼睛盯着奚言看。
奚言往后一靠,这班是真的上不了了。他瘫倒在椅背上,余光却瞟到隔壁的林沧。
“你阿姐教你的?”奚言见妹妹看得认真,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沧从隔壁推了把椅子,伸手拿了一份奚言面前的文件,坐下开始看了起来。
林沧抬头瞪他一眼,“无缺家里要是赚那么少,她怎么可能活得下去,我不信。”看多了公司财报,听多了林遥和姑妈们嘴里的数字,林沧真正不了解的是普通人的生活。
吃完饭,奚言还没有回来,林沧有点呆不下去,但又不好意思出门去找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一个在陌生环境就需要哥哥的小孩。无头苍蝇般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突然想起自己带了游戏机过来。
“抱歉,吓到我们阿沧了。”奚言牵过妹妹的手,把人往怀里带。
厚厚一沓的文件,摔在大理石桌板上声音不小。做员工的都讨厌上司的情感操纵,等轮到自己做了管理者,又都明白这无法避免。奚言已经是面上很好说话的那种老板了,亦懂得打一棒子喂根萝卜的道理,摔文件的时候狠,但嘴上还笑着说是公司近来新项目太多,没处理好可以理解。财务主管听到自己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连声答应,哆哆嗦嗦地出了门。
奚言清楚京华的真实生活水平,不少名牌大学的应届生都拿不到宋无缺妈妈的这个收入,而且宋无缺家里还有房,在京华已经很
“呃,阿沧,到哥哥这里来。”他张开双臂拍了拍腿示意小姑娘到他身前来,期望即使的亲昵能消减一些关于自己的负面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