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嘴咱们不都知道,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把你在这儿耗上一夜半夜,榨干几次,少了你这大帮手,说不定那边的事就已砸了锅。”这话音南宫星熟悉得很,顿时心里一惊,原来唐行简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如意楼没得到半点消息,也不知是仍有内鬼还是对方的确有什么厉害手段。他们反复提起那边的事,又说到了凝珠,可见似乎是要对千金楼下手,南宫星暗暗盘算,方群黎唐行简都在这里,听他们的话中含义,群豪也并未相帮,那单雷颐就算真是天下第一,想要单枪匹马端掉整个千金楼也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说雍素锦肯定在暗中盯着单雷颐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反常举止,不会不及反应。等到抓住李嫦,再往那边赶去也不会迟。“你竟算计到我头上了!”方群黎气冲冲甩下一句,登时转身往外要走。不料李嫦竟突然在屋内尖声叫道:“别走!我屋里有外人来过!”方群黎停步扭头,斥道:“你又在耍什么把戏!”李嫦快步冲出房门,手里捏着不知什么,道:“不是把戏,我出去前门缝和窗棂都缠了头发,门上的我进门前看了还在,窗户上的却断了!”南宫星暗叫一声糟糕,竟被李嫦在这里算到。“这几日我没陪在你身边办事,肯定是有人想要捉我!”李嫦心思果然转的极快,一闪念间便高声道“他这会儿多半都已经到了!只等你走就要动手了!”南宫星心中焦急不已,适逢如此暗夜,唐行简大占便宜,真动起手来,以目前的人手布置,必定要折损几个好手,如今每一份力量都是用得上的时候,他又哪里舍得。方群黎大步过去将灯笼抢在手中,冷冷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我这就去把周围情况再查一遍。”李嫦却摇了摇头,道:“他们要是熟悉地形,你未必找得到。走,我这就和你们回去,先去那边暂住吧。”方群黎怒道:“你是不是又想拖”“受死吧!白思梅!”他的话没说完,就听院门对着的屋顶上一声怒喝,一道森寒剑光斜飞而起,一个衣衫破落的汉子凌空越过门口的唐行简,数寸剑芒骤然暴突,直取院中李嫦喉头。白若麟!这一下当真出乎意料,南宫星心知今夜成败就在他此刻定夺,牙根一咬,喝道:“动手!都小心唐门暗器!”“是!”随着群起响应之声,六道身影紧随南宫星从各处纵出。方群黎当然不会坐视李嫦毙命,抬手一掌拍向白若麟剑脊,内力充沛似乎存着断其兵刃的心思。不料白若麟手中拿的却是峨嵋派的Jing炼宝剑,剑身一弯安然无恙,反而借力凌空一转,淡青剑芒依然毒蛇般吐向李嫦。方群黎一听周围呼喝大起,面色一变,一招挡开白若麟剑势,一手抓住李嫦肩膀,一声暴喝凌空一甩,竟将李嫦娇小玲珑的身子远远丢了出去!李嫦毫不犹豫拧腰一翻,稳稳落进漆黑巷中。唐行简当即出手,一蓬毒砂漫天洒出,挡住追击去路。南宫星在外也布有伏兵,虽说武功不及此刻身边众人,但对付一个资质平平的白思梅应是绰绰有余,不管她往哪个方向逃走,至少也有两人可以联手阻截。当务之急,就是缠住方群黎和唐行简,看能不能配合白若麟额外收获些战果。南宫星正要下令,哪知道白若麟嘶吼一声,目红如血,高呼一声白思梅的名字,收剑纵身跃起,也不管方群黎一爪险些扣住他脚踝,自顾就要追去。唐行简双手连扬,各式奇门暗器交错封堵,白若麟不得不回剑击落,但他似乎是疯劲儿发作,哪怕格挡暗器只能侧身一步步往远处挪开,仍不肯回身出手,硬是要追过去。南宫星本不愿暴露身份,此刻也不得不先飞身一掌接过方群黎,再交给身后诸人缠斗,自己错步一闪,施展大搜魂手断下半空暗器。唐行简一声冷笑,毫不犹豫闪入院内,扬声道:“南宫星,果然是你!你还敢露面,就不怕给你那做叛徒的娘惹麻烦么!”以唐行简的心计,他绝不会与南宫星正面交锋,而南宫星又怕一旦不能迅速解决方群黎,带来的分舵好手会有死伤,赶忙飞身将手中暗器分别打向唐行简方群黎二人,喝道:“你们先撤!”大搜魂手打出的暗器非同小可,唐行简全力闪躲,臂上还是中了一镖,赶忙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丢进嘴里。方群黎勉强闪过,再想留人,另外六个却都已四散逃走。南宫星也忙趁机展开身法,嘘溜溜吹起一声哨子,隐没进黑暗之中。
他匆匆赶到约定的地方,等了片刻,各处人手纷纷赶来,他一番清点,却发现少了两位,当即暗叫一声不好,令他们先往千金楼驰援,自己慌忙赶向那两人负责的方位。到了那里,见到的果然已是两具尸体。并非智取,也没有多么激烈的纠缠打斗,这两位武功不过比白若云略逊一筹的部下,竟被抢下剑来,一剑一个洞穿了喉咙。看那伤口角度,分明就是矮小的李嫦所为。南宫星紧紧捏住拳头,着实没想到,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竟以这样一无所获的失败收场。而原因,皆是因为他对李嫦的低估。既低估了李嫦的谨慎,也低估了李嫦的武功。至于白若麟的打草惊蛇,也可以算作是他考虑不周的意外。一直以来那个模糊的想法终于隐隐有了清晰的轮廓,南宫星愤怒的一拳砸在身边的墙上,蹲下扛起两位弟兄的尸身,顶着冰冷的雨水快步送到最近的楼中据点。在那里守着两具尸体静静思索了一阵,南宫星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单雷颐不论身份性格,还是行事方式,都不像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