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毓莹身边的宫女见章毓莹脸色不好,连忙凑趣说道:“要是陆大人能亲自教导陛下就好了!陆大人文韬武略,德才兼备,定能将陛下教导的极好!”。
另一侧的宫女趁机说道:“太后娘娘和陆大人本就有从小定下的婚约,若不是出了意外,太后娘娘和陆大人也早成夫妻了!”
陆惟越听越皱眉,又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干什么?他按捺不住要起身拂袖而去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进了大殿,跪伏在地,说是有人敲响了宫门外的登闻鼓,要向皇帝告御状。
登闻鼓是从前朝就开始设立的,百姓们若有冤屈就可以来到宫门口的登闻鼓处击鼓鸣冤,而皇帝必须受理百姓的案件。
“太后明鉴,深夜击鼓,定有奇冤!”章毓谦正色说道。
“既然击鼓鸣冤,本宫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那击鼓之人是何方人士?有何冤情?”太后问道。
登闻鼓刚开始设立的时候,也许真的帮百姓们伸过冤,但近一百多年来,登闻鼓不过是个宣传朝廷公正严明的物件摆设,且有卫兵把守,寻常百姓连近到鼓前的机会都没有,就算百姓衝破防守敲响了登闻鼓,也会被士兵拖下去,根本不可能真的有百姓来击鼓鸣冤。
众人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不知道太后在这喜庆的宫宴上安排这一出是干什么,想衝谁发难,都停下来静观其变。
小太监颤抖的看了眼陆惟,咬牙说道:“击鼓之人是陆大人夫人陆章氏的养母,告陆章氏不孝不悌,罔顾人lun,忘恩负义,残害养父母,罪大恶极!”
“一派胡言!”陆惟惊怒不已,拍案而起,“好大的狗胆!谁指使你的!”
章毓莹脸皮一抖,她分明安排的是章毓卿的养父王大力去敲鼓,怎么是养母去敲?不过都这会儿上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人把这事捅出来就行。
小太监跪伏在地,吓的瑟瑟发抖,“小人没有胡说!真的是陆夫人的养母来状告陆夫人!”
旁边有人不解,“陆大人的夫人不是章家的女儿吗?从哪冒出来的养母?”
有知情人小声说道:“十八年前鹿儿卫之变,胡人打进京城,烧杀抢掠,章家举家出逃,陆夫人那时不过是个两岁的婴孩,逃难路上和家人失散,被养父母捡到,养大成人。在养父母家长到十五岁,才认祖归宗!”
“这么说来,若不是陆夫人的养父母救了她,一个不到两岁的婴孩岂不是早在与家人失散的时候就夭折了!”
“谁说不是呢,陆夫人的养父母对她可谓是再造之恩啊!”
“这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就是,能逼得养母来告御状,那位陆章氏到底做了什么?”
章毓谦义正辞严的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我朝以孝治天下,不孝不悌,乃是大罪!快把人带上来,好好审一审,还陆夫人一个清白的名声!”
陆惟看向了煽风点火的章毓谦,眸光杀气毕露。
剑拔弩张的时刻,众人脚下猛的一晃,紧接着空中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震的皇宫大殿都摇晃了几下,扑簌簌的掉下了一层灰,瓦片檐角都掉落了不少,砸到了殿外的空地上。
大殿上饮酒作乐的众人慌作一团,小皇帝惊恐的哇哇大哭,章毓莹也吓的花容失色,慌乱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地龙动了吧!”
好在大地隻震动了那么一下,便恢復了平稳,众人在最初的惊吓过后,也纷纷冷静下来。
“京城乃天子脚下,竟然地龙翻了!”坐在陆惟对面的男子,三十出头,同样一身杀伐之气,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拱在太后怀里不出来的小皇帝。
皇城根下地震了,说明什么?说明皇帝太小,镇不住地龙,或者这皇帝压根不是什么真龙,当然镇不住地龙!
章毓莹气的脸皮发抖,喝令左右,“速去探查究竟怎么回事!”
闹了这一出,先前登闻鼓的事倒是没人在意了。
陆惟厌烦不已,这大殿看似金碧辉煌,实则藏污纳垢,龌龊不已,说道:“微臣记挂家人,先告退了!”
“等等!”章毓莹慌忙叫住了陆惟,挤出一个笑脸,“登闻鼓的事还未处理,惟哥你别急着走啊!”
陆惟冷冷的说道:“我的夫人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污告的?”
章毓谦叫道:“告状的人是章毓卿的养母,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陆大人,你是要成大事的人,夫人的德行自然要一等一的才能配得上你!不孝不悌,残害养父母可是天大的罪过,怎可叫她污了你的名声!”
“我夫人品行如何,我心里清楚,不劳汤大人费心!”陆惟心中那股不安的惊悸之感越来越强烈,急不可耐的想要回到凡思院看看。
旁边有人起哄道:“陆大人,我知道你不想家丑外扬,但事已至此,你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陆惟不搭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告状的人呢?交出来,本官带走,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