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修此刻已经不想去抓什么江夏反贼的前锋了,他现在隻想衝进宝川城,把章毓舒和她姘头揪出来,拖在马上拖出凉州,以泄心头之恨。
“陆惟,你未免小看了我!”金永修怒道,回头吩咐随行的人,先在城门口等他,他去去就回。
见金永修愿意孤身入城,陆惟不动声色的让开了路。
金永修策马扬鞭衝进了城门,他的副官哪敢真让他一个人进城,慌忙跟了上去。
陆惟见只有一个副官跟着,也没说什么。
章毓卿在统製府中早就听袁琴和钟鹤说了城门口的事,吩咐钟鹤带着袁琴躲起来。两人刚下去,陆惟就带着金永修进了统製府。
“金总兵,别来无恙啊!”章毓卿迎上去,笑盈盈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金永修总觉得这厮头顶上冒着绿光。
“陆夫人!”金永修笑容扭曲,“你们章家的女子真是个个都是好样的!”
章毓卿微笑道:“过奖过奖。”
陆惟摆手,让庭院中的下人都下去了。
金永修环顾四周,看院子狭小,房屋也都不甚光鲜体面,再回想进凉州这一路上看到的,只怕有钱人的宅院修的都比统製府气派,冷笑道:“陆大人,你这统製当的也不怎么样啊!”
“那肯定比不上金总兵的总兵府!”章毓卿说道。
金永修冷哼一声,“废话不多说,你们把章毓舒交出来,我们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这里没有一个叫章毓舒的人。”章毓卿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金永修眯起了眼睛,“陆夫人,我这是给你们夫妻两个台阶下!别以为当年先帝驾崩的事这么容易就过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陆惟大怒,让章毓卿陷入荆州战场的混乱,险些一尸两命是他一生都难以原谅的过错,偏偏金永修这厮竟然还拿泰昌帝的死来要挟章毓卿,有这么下作无耻之人吗!
“金永修,我夫人不过是弱质女流,先帝的死是你们这些做臣子的护卫不当,竟然往她身上推,真是丧尽天良,无耻至极!”陆惟怒道,“你若再敢大放厥词,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当年的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金永修恼怒的叫道,“陆夫人若是弱质女流,当时是如何在乱军之中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一环又一环全是意外,那么多意外加起来,还能叫意外吗?根本就是他们出了内jian!
章毓谦和金永康都是草包,而且皇帝死了,他们逃不了责任,唯有陆夫人从头到尾摘的干干净净,反倒叫他起疑。
泰昌帝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直接让他跟新帝君臣离心,生了嫌隙,时隔数年才勉强修复,险些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仕途。
他真的比安平帝还想找到杀死泰昌帝的真凶,来证明自己。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章毓卿翻着白眼,“我命大活着回来都不行,非得死在你手里?”
陆惟已经按捺不住杀气了,手摸上了腰间唐刀的刀柄。
“你先前说已经开始找那人了,可有线索?”金永修不欲在泰昌帝身上做文章了,反正人已经死了,他也是新帝的妹夫了,把陆惟惹毛了,吃亏的是他。
陆惟生硬的说道:“有线索自然会知会金大人。”
“那就是还没有了!”金永修冷笑,又瞄向了章毓卿,“陆大人,我看你还是整顿下凉州的内务,免得贼子插了内应在里面!”
陆惟冷冷的说道:“不劳金大人费心。”
金永修便说要去宝川城里看看,要查下江夏反贼的踪迹。
陆惟手一摆,话都懒得跟金永修说,意思是请便。
金永修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门口等候的副官赶紧跑了过来,说打听到一些事。
现在城门口金永修想留住的女人姓袁,是公学里的女夫子,跟她一起的少年叫钟鹤,是陆夫人的侍卫之一。
“那钟鹤没什么来头,就是个穷泥腿子出身,走了大运让陆夫人看上了,当了陆夫人的侍卫,他娘也跟着过上了好日子。”副官不屑的说道。
金永修皱眉问道:“他父亲呢?”
副官小声说道:“早死了!他爹就是个暴民,当年竟然反抗官府征税,被官府戴枷示众,晒了几天,活生生的晒死了!”
金永修一哂,他看那少年体格不凡,气质干净脱俗,像是哪家的公子,原来出身竟然这么不堪。
章毓舒跟那少年关系亲近,有说有笑的,肯定不是普通朋友。
他还以为章毓舒连总兵夫人都不当,肯定是有了更好的选择呢!谁知道竟然找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人!
金永修说去找江夏反贼的行踪不过是借口,他接到密报,一路沿途搜寻,都没有找到那人,一直到了宝川。
本也没指望在宝川就能找到那人,只是碰见了章毓舒,算是意外之喜。
知道钟鹤不过是卑微低贱的出身,金永修心中的火气降下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