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阳郡主的威胁利诱已经不算什么了,大不了就降职辞官。
可是得罪了这位,他都很难想象自己这条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听说君大公子当初在边境领兵作战,有朝廷命官押送粮草过去,路途中故意耽误时间,君大公子二话不说,提刀直接把那官员脑袋砍了,悬挂于城门之上,还特意写信给皇上请罪。
皇上一句重话都没说,还给予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力!
一个连朝廷命官都敢砍的人,他是有几条命,敢得罪他?
“是,是,我一定秉公办案!”
陆今宴看他那副怂样,嘲讽一笑,他看了眼明释,道:“我还以为你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把这人的脑袋直接砍了,没想到你如今修佛修出一副好脾气,倒是让我有些失望了!”
明释没有被他激怒,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阿弥陀佛,小僧是出家人,不会触犯戒律。”
陆今宴哼了一声,“明明生来就是手握屠刀之人,偏要出家当和尚!”
明释没有搭理陆今宴,他走到乔婉身边,问道:“乔大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明释小师父关心!”
乔婉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受伤,可又知道他身手极好,应该是不容易受伤的,因此也就没再继续开口询问。
想到还有正事要办,她指着仵作,对陆今宴道:“陆大人,我信不过官衙仵作,能不能请锦麟卫,再验一次尸!”
另有隐情
曹氏听到她的话,又见锦麟卫和他们认识,怕这些人勾结起来,让韦云一和乔檐逍遥法外,急忙对着门口围观吃瓜的民众大哭起来:
“官衙的人都验尸了,官老爷也给了判决,可杀人凶手却死都不认罪!
现在还搬出贵人来,想要洗脱罪名!你们要是包庇杀人凶手,让我儿蒙冤而死,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曹氏在一旁寻死觅活,围观群众也窃窃私语起来,好几个和曹氏一般年纪的大婶,也气愤开口:
“这官老爷刚刚都说证据确凿了,怎么来了几个人,就说要重新验尸了!”
“是啊,这验出来的结果,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说,我看他们就是想包庇杀人凶手!”
“果然,这贵人家的孩子犯了事,待遇就是不同!”
“这死了孩子的大姐也是太惨了!咱们普通老百姓,哪里斗得过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啊!”
乔檐也听到外头那些长舌妇的议论,心中气恼,想要骂回去,却又找不到词来骂!
倒是韦云一比他淡定多了,她对乔檐道:“乔三公子,我们行的端做的正,不怕他们说什么!”
有韦云一安抚,乔檐总算冷静下来了。
陆今宴也不管那些人说什么。
他既然答应了乔允管这闲事,那就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
话说,他之所以这么痛快答应来帮忙,也是因为乔允答应了他,只要他为家人查清真相,乔允就为锦麟卫办差三个月!
他这人最为惜才,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若是趁此机会,将乔允收编了才好!
他对手下的老仵作道:“你亲自去验尸!”
“是!”
杨大人见陆今宴让手下的人去验尸,知道这事情是瞒不住了,心中焦急万分。
他心中天人交战,不知道要不要过去,和陆今宴承认,这件事是安阳郡主指使的。
正在他满脑门都是汗,纠结不已的时候,大门那里突然出现一名小厮,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大人认出那名小厮,那是安阳郡主身边的人!
难道是安阳郡主派人来警告他,不准他将安阳郡主供出来吗?
他心中不由更加害怕,看来今日他是注定要倒霉了!
陆今宴手下那名老仵作很快出来,将韦途励的验尸结果说了出来,“回大人,死者身上有皮rou伤,但是致命伤在头部看伤口形状,应该是被棍棒之类的凶器一击致命!”
曹氏一听,立即指着乔檐和韦云一,“定是他们打死我儿!”
她昨天接到韦途励时,韦途励全身都是伤口,一时悲怆交加,也没看清他头部有没有重伤。
陆今檐没搭理她,只是凉凉看向杨大人,“看来杨大人手下的仵作,能力不行啊,头部致命伤口如此明显,也没验出来?”
杨大人擦着脑门冷汗,不敢吭声。
陆今宴又派人去请了书院附近几个铺子的掌柜过来,昨天乔檐打人的经过,他们都看过。
陆今宴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问道:“你们说说,昨天,乔三公子打人时,可是用了棍棒之类的凶器?”
几个掌柜被他的气场震慑,颤颤巍巍的将他们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陆今宴听他们说完,才冷笑一声,“既然乔三公子没用棍棒打人,那韦途励的死,就不是他造成的!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