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期盼地打开手机,打开手机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沈落又想赶紧看信息,又怕信息不是顾轻延发的。这种纠结,拧巴,期许的情绪在心头疯狂地交织。解了屏保密码,一条信息跳了出来。——视频和电话不太方便,等我,尽快回来。是顾轻延的信息!沈落握着手机,看着信息,眼尾发红。虽然他拒绝了电话,和视频的请求,但她得知他是平安的就好。按理说,她看到了他报平安的短信,应该睡得很安稳才对。可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她和顾轻延正在举办婚礼。她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笑yinyin的,满脸幸福地走向他。因为他是背对着自己的。他不愿意转过身来,她喊了他很多次很多次,喊了很久,他都没有反应。沈落小跑着,走到他面前,却见他浑身是血,身上插满了匕首,穿着的黑色西装礼服,都变得破破烂烂,血流如注。无数个血窟窿,如补丁一样,印刻在他的身体上,沈落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骨头,恐怖如斯。沈落吓得尖叫连连,忙要去扶他,他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任凭她怎么哭,怎么喊,他都没睁开眼,看她一眼过了。从噩梦里惊醒,沈落躺在漆黑的病房里,脸上满是泪水,针头也早已被泪水染shi。她掏出手机,找出顾轻延的电话号码,忙拨通。电话那头,嘟嘟嘟地响着。没有人接听,最终电话那一侧自动挂断了。他那么忙吗?忙到连电话都没时间接!如果是没做噩梦之前,她会识趣的不打扰他工作,可是她眼皮疯狂地跳动,她的心好慌好慌的。总觉得出事了。沈落又登录微信,给他发微信,打语音电话,视频。统统都没有人接!沈落咽了下口水,顾轻延到底是在忙工作,还是如噩梦里面一样,遇到危险了呢?!沈落急得心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有开灯,胡乱地穿了鞋子,就打开了病房门,在走廊上晃悠。走廊长长的,空空的,人特别稀少,凄清又孤冷。这个场景,让她想到了顾轻延出差的那天晚上,也是在这个走廊告别的。沈落手里拿着手机,见顾轻延的电话打不通,就打给了刘特助。她要问问刘特助,顾轻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她要出国找他,必须要亲眼看到他的人,她才放心!刘特助的电话是秒接的:“夫人,这么晚您还没休息?”沈落突然发觉,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便长话短说:“你来找我,我有话问你。”“是关于顾总的事情吗?”“没错。”电话那头迟疑了半秒钟,然后恭敬道:“好。”医院走廊里,沈落挂了电话,还是心神不宁的。她打算好了,如果刘特助说顾轻延还在国外,她必须要跟过去看一眼,哪怕是看一眼就回来。她总觉得他们有事情,在瞒着自己的。“重症监护室那个男的,已经没救了。估摸着就这两天就咽气了。”“这也就是有钱人的待遇,那么大把打把地砸钱,明知道砸钱也没啥用。如果是家里穷的,这种情况早就抬回去准备棺材了。”“你还别说,那男的长得还蛮帅的,又年轻,才三十岁哎。真是天妒英才。”“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瞧你那记性,他的名字很好听,特别好记。叫顾,顾轻延。”沈落听到两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在你一句,我一句地交头接耳。原本她没想打探别人的隐私的,可听到顾轻延的名字,她的步子瞬间就止住了。死死地盯着她,追问:“你刚刚说谁的名字?”“怎么?你也认识他?”小护士八卦地看着沈落,丝毫没意识到说漏嘴,问题的严重性。沈落语气更急:“你说谁要准备棺材了?再说一遍。”“就是重症监护室那位男病患啊!”“我问的是,他叫什么名字!”沈落质问。女护士见她这么凶,另一位女护士插嘴道:“她刚刚说,叫顾,顾轻延——”“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沈落如遭雷击,步子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顾轻延,怎么会是顾轻延呢。不会的,不会的,他现在应该是在国外谈合作才对,怎么会在重症监护室,还要准备棺材呢?但沈落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确认到底是不是他。“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你只能在外面看。”
“带我去见他!”沈落咆哮道,身体不住的颤抖。两个小护士是才来实习的,今天才报道,压根不认识沈落,更不知道沈落和顾轻延的关系,见沈落执意要去,也没多心。看一看,也没什么吧。沈落被带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重症监护室,和她在同一层楼的。只是她在走廊的这头,他在走廊的那头。“你看,他是不是顾轻延?”小护士问。沈落站在监护室门口,一道蓝色的门挡住了她的去路。门上只有一块小小的玻璃,上面写着‘重症监护室门口,来宾止步’。“你只能在外面看一眼,不能进去。病人免疫力很低,进去极有可能会让他交叉感染,病情更严重。”小护士说。沈落站在那道门的面前,她的目光投了进去。只见监护室里,病床上的男人,插满了各种仪器,他的眼眸紧紧地闭着,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虽然没有进去,但她还是通过身形,通过五官轮廓,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顾轻延!沈落手指想伸手,去摸他的脸,结果手指触碰到的却是冷冷冰冰的玻璃。沈落鼻尖骤然酸涩,嘴唇不住地蠕动,喉咙像是吊着一块铅。眼泪簌簌下落,顾轻延,你不是在国外出差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沈落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