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青衣内心一颤,面上倒是很镇静,装不来疑惑的神情,只能闭嘴。雪初继续道“绝冥谷一直追着我,是因为凤yin,对不对?”青衣沉默了一会儿,看她的样子,恐怕知道了很多事情,心情顿时变得苦涩起来,生涩的道“是。”雪初的语气冷了许多“你和冥王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一瞬间心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你们的目的也是凤yin?”而这次青衣没再点头“不是。”其实她很想告诉雪初许多事情,但好像无从说起,只能这么回答着她的提问。“那为什么这么保护我?”青衣再次沉默了,雪初了解青衣,这时候她的神情分明就是不知该如何说,而不是要瞒着自己,语气不由得放缓了些。“因为我是女帝的女儿?”青衣摇了摇头。这一瞬间,雪初顿时舒了一口气,心里堵着的地方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心里虽有芥蒂,但也不恨青衣。“如果我只是窦雪初,你会不会还和我做朋友,保护我?”雪初的很没有底气,若不是因为青衣此刻的态度,她想自己压根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吧。只见青衣看着她,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最后在雪初略带期盼的目光中,道“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一直保护你。”她到底要怎么跟她说呢?只怕她说不清楚,也没人能接受的了。青衣的语气一向都冷冷的,尽管从此刻也没显得有多慎重,但只要是从青衣嘴里说出来的,雪初就相信,因为青衣本就是个头脑简单,干脆率性的人。所以这一刻的她仿佛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自己这么在意的问题好像在青衣这儿不是问题,管他呢,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们就已经是朋友了,还假设那么多又有何用。心思一下子顺畅了不少。夏陌殇和冥王各在房间的一角安静的躺着。“你失信了。”当日夏陌殇去洛幽宫,曾像他保证过绝不会让雪初处于危险的境地,会一直照顾雪初,但如今的局面看来,雪初面临的显然是个大危机。他还记得自己问过他,待他夺回江山后,会如何对待雪初,并且在世人面前,窦雪初已经作为夏陌宁的妃子死了,他给自己的答案是“这辈子,他夏陌殇身边的女人只会是雪初。”或许这句话没有多大的分量,但对夏陌殇这样的人,如果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大概就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了,更何况他已经没有留下雪初的立场和理由。
夏陌殇并没为自己辩驳,淡淡的道“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呢?雪初也不可能跟冥王在一起,现在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和青衣是什么关系?”他们俩关系一直都很好,不是那种装出来的,而且从内心散发着,尽管不站在一起,也很容易将两人联系到一块。冥王思考了很久道“家人。”青衣几次舍身救他,而自己对她也处于本能的保护,他想这大概就是家人。听到这么个答案,夏陌殇不知他该高兴还是伤心,只觉得心里依旧是闷闷的,没有任何好转。然后就转变了注意力,有一件事情他怀疑很久了。“明月坊和洛幽宫是不是和当年的苍冥宫有关?”他们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维护雪初,与绝冥谷又是仇敌,还知道雪初的真实身份,这并不是任何一个毫无相干的江湖组织该知道的事情,如果到现在他还不觉得可疑,那就真的迟钝到一种境界了。冥王不言,对他的问话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脑海里却不自觉回想起了苍冥宫被血洗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是从血堆里爬出来的,那个人的脸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平静的心也跟着躁动了几分。隔日,雪初的睡眠很浅,天还未全亮就起来了,早晨的温度更是低,脚才迈出房门就不自主打了个冷战,头脑瞬间也清醒了很多,满眼看去整个院子银装素裹,纯洁的刺眼,满院的红梅开得正艳丽,树干都被白雪遮住了,唯有血红色的红梅能占有一席之地,整个院子被红梅星星点点的点缀,雪初瞬间便被这样的颜色吸引了,她身披鹅黄色的披风,缓步走到院子中心,没踏出一步都能挺到清脆的声音,身后留下一排深深的脚印,这是院子里的第一个印迹。而后很快就再多了一排,雪初看眼前的美景出了神,冥王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才刚出门他看到的便只有雪初。良久,雪初回过神,感觉到身后有人,便急忙回了头,四目相对,冥王的眼睛很黑很亮,却不及眼里的身影,看到自己的倒影时,雪初不由得一震,那就是自己在冥王眼里的样子吗?为什么耀眼的让她都自惭形愧。两人一时没说话,就这么注视着对方,雪初个子只到冥王肩头,可两人以这样的角度的相望,却美好的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就连白雪红梅都瞬间暗淡了不少。这样无言的相望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周围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才同时惊醒一般,快速别过头。刚才的确是冥王自己失态了。而后踏着来时的方向,各自从相反的方向离开,原本深刻的脚印已被大雪淹没,这一次的是两人靠近的位置。在这里大战在即的紧张氛围似乎不能持续,只是空气中却散发着沉默尴尬的氛围,午饭时,便只有他们四人对坐。安静的用完饭竟然谁也没离去,但依旧谁也没说话。雪初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很尴尬,便先开了口。“你和炎君交过手了?”青衣点了点头。“交过两次,他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是我和洛大哥联手,也打不过他。”目光看向冥王,他的伤现在都还没全好。夏陌殇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