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帕夏在会谈的时候感到了李富贵的犹豫,土耳其人也知道中国未必有决心与俄国决一死战,因为说到底中俄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这一战虽然可以夺取中亚大片的领土,但是中国必须全国动员所冒的风险也同样巨大。因此土耳其人还有第二手准备,于是阿里来到英国大使馆希望英国政府能够帮助他们劝说中国。向英国人托出这个计划使得中国出兵中亚的突然性大大降低,但是这并不是土耳其人关心的,他们并不在乎中亚的归属,对土耳其人来说这把抵在俄国肚子上的尖刀足以牵制十万沙皇的军队,对于土耳其来说这也是可以接受的。英国政府并不知道土耳其人打的如意算盘,当他们接到东方传回来的请示也被那个计划吓了一跳,如果一切真的按照这个计划行事俄国很可能在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再一次栽一个大跟头,说不定比上次摔的还要重。不过问题是英国是否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就如土耳其人设想的那样英国人对这个计划里中国在中亚的行动并不十分介意,中国在中亚的克制还是让英国人比较放心的,相对而言俄国则是在步步进逼,最近阿富汗当局越来越亲俄,这已经让印度总督难以再继续容忍下去了。但是中亚只占英国全球战略的很小一部分,就目前的欧洲形势来看英国不愿意俄国元气大伤,但是他们同样不愿意看到俄国人在巴尔干进一步扩张,这个矛盾让英国政府很是头疼,最终英国人同意中国在中亚对俄国进行中等规模的军事行动,但是决不能容忍以全国动员的规模来对付俄国。对阿里来说这样的保证就已经够了,于是他再次求见李富贵,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中国在中亚对俄国开战,但是限制战争规模同时不谋求大片的俄国领土,作为补偿土耳其仍然支付中国一笔军费,因为这个计划已经经过了英国政府的同意所以中国不必再有任何后顾之忧。李富贵觉得这个提议更有实际价值,在确保东线胜利的同时李富贵当然也愿意在西边夺取一些利益,这段时间在总参谋部里其他的工作都被放到了一边,整天就在推演中俄土战争的种种可能,不过不管哪种情况尽快解决东北都是必经之路,而解决东北首要任务就是掐断俄国物资的海上来源。总参根据汇聚起来的情报分析得出英国人在这场战争中对中国的支持不足以抵消他们保证海参威的航道畅通给中国带来的麻烦,所以必须掐断俄国的海上补给。这个结论虽然与李富贵的感觉有些出入,因为英国在这场冲突中给中国的帮助还是很大的,不过他还是愿意采纳总参的意见。因为事先已有约定,所以李富贵并不想对英国人施加压力,毕竟接下来在中亚的行动也需要他们的谅解,如果不能在海上想办法拿攻克海参崴就是最好的方法了。朝鲜的清津经过这两年的建设已经能够停泊中国最大吨位的舰船了,而从附近就近征发的民夫也给中队提供了有力的支援,相对来说海参崴的俄军尚不足五千,远东舰队更是老旧残破,虽然城防建得十分坚固但是这应当不足以抵挡水陆两面的猛烈进攻,于是一八七七年的第一仗就从海参崴开始。为了麻痹俄军,刘铭传再一次率军出现在长春和吉林的附近,但是当俄军出动之后他又迅速的撤回到辽宁,这使得俄国人认为今年中国人的战术仍然是袭扰。而与此同时南京放出了烟幕弹,称北方的战事旷日不绝,以至于师老兵疲,所以必需调派新鲜血ye来接替那些经年苦战的将士。经过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换防之后东北战区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两个师,连国防部的一些官员都弄不清楚这些部队是怎么多出来的,因为根据他们的计算出关和入关的部队应当是大体持平的。对海参崴的进攻是在一八七七年的四月开始的,面对中国齐集而来的舰队俄国的远东舰队毫无招架之力,刚一接战就损失惨重,只好退回港口躲避对手,不过在港口里也并不代表安全,海参崴大约是在一八六零年开始真正的建设,这十几年的时间还不足以让它成为一座水陆并重的防御要塞,岸上的炮台能够给俄国海军提供的支援仍然有限,如果不是水雷中国战舰很可能就会直接冲进来。水雷能够保护海参崴入海的航道,但是其他的方向就无能为力了,将俄国远东舰队困住以后中国海军在周围往来驰骋,炮击、运兵、登陆忙得不亦乐乎,而这场惨烈的攻城战也拉开了序幕。石达开指挥两个师的陆军和一个旅的海军陆战队进行这一次围攻,战事一开英国的商船就离开了海参崴,所以这座城市与外界的联络算是彻底断了。在构筑了简单的防御工事后石达开就命令炮兵对着海参崴反复的轰击,这一次清津作为物资补给的中转站已经囤积了大量的军火,而从清津到海参崴的海运畅通无阻,所以石达开的后勤补给可以说是无限的,这使得他的攻城手段相当的华丽。刘铭传现在正在吉林城附近拖住俄军使他们无法及时回援海参崴,四月的东北不是一个行军的好时候,雪水融化后使得土壤富含水分,道路泥泞,而吉林的大部分地区也没有什么道路,这让刘铭传的行军很费力,而且后勤也有些跟不上,所以他一直和俄军若即若离。在这样的条件下俄军也面临着同样的困难,一般来说他们没有一个月很难到得了海参崴。通往海参崴的道路几乎由鲜血铺就,守城俄军人数虽然少但是他们火炮的数量并不处于下风,尤其是大口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