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泽自诩还是个行走于时尚前端的人,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用过“迂腐”这个词来形容过。徐心柯这一开创性的形容让他微微张唇,刚要辩驳,却被她微微举手,阻了回去。她依然是正襟危坐,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江奕泽,我下面的话可能很难听,但是理很实在。”“要是你想找个顺从的,那就找秘书,听话恭顺;如果你想找个劳务型的,你就去找家政保姆,人家做家务是强项;如果你想找个漂亮的,那就去找个明星,依照你的财力,也并非奢想;如果你也想找个学问的,那就去各大高校牵个学者出来,附上大笔的钱,人家肯定也愿意跟你。不过江奕泽,”她微微眨眼,黑眸中散发出狡黠的光“你要是想找个四合一甚至五合一的,那么我只能说,你去日本组装个机器人吧,不过我要提醒你,机器人技术也没到达那个巅峰,美貌或许能达到几分,但却是永远不会给你感情的。”她的这一番话戏谑张扬,尾音还带着女孩儿很骄傲的软音。江奕泽突然觉得心地一软,笑容不知不觉的就溢了出来“徐小姐这一番话倒是Jing辟,”他往沙发上靠了靠身子,长臂很随性的搭于沙发靠背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我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只是这是生活,并不是只靠道理就能过起来的。”“可是一样,有理论才能指导实践。”徐心柯嘴上工夫不下半分“江奕泽,你到底喜不喜欢然然?”“这不是废话吗,”江奕泽微微一怔,笑颜飞扬“你真的以为我三十大多了闲的,还有你们年轻人这样的闲情逸致闪婚风光?”“三十多岁在男人们身上可是黄金期。”徐心柯瘪嘴“可是江奕泽,你既然爱她,你不能包容一下么?”“我想要包容,可是这日子不是蒸包子,说盖上就能熟的了。”江奕泽微微叹息“我喜欢安然,我知道她是我的未来,我的责任。可是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我”“她无话不和你说,所以今天的情况你肯定也知晓了。我是她丈夫,我是江程远的儿子,我何尝不知道她有委屈?我爸爸的脾气我也知道,看是老人家,平时顺着也就罢了,对于他的话,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是听半句走半句,让老人面上高兴便罢,从不想追根究底。可是这个你有什么办法?他活了六十多年了,这已经是改不了的脾性。就像是一个人从小不吃辣椒,等到某一天,突然让他吃下最辣的川菜,肠胃迟早会出问题的。”“所以我也很无奈,父亲和妻子面前,我只能让那个受伤比较容易愈合,或更加亲昵的那个人承受点委屈,”他深深吸气“所以,我就想让她道歉,爸爸虽然固执,但不是不讲理的人,说句软话过去就算了,从此大家都还是和和睦睦一家人。可是安然做了什么?她挣开我的手,扑通一声就跪下,嘴里说着强硬的道歉语,跪姿也是一副不认输的彪悍,”似是又想到白天安然的表情,江奕泽闭上眼睛苦笑“你说那是道歉么?我觉得,那就是变相扇了老头子两耳光,他一个一辈子没被别人指证的人,第一次被个小辈憋成这样,你觉得这副局面,到底该怎么办?”徐心柯怔了怔,原本准备的一肚子声讨语言就在他有些哀漠无力的表情中化为泡沫,她很想说江奕泽你丫的还满嘴歪理,你伤害了人还在这里长吁短叹,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江奕泽,无奈,失落,还带着那么多言不由衷的辛酸。以前的他,似乎永远是万人中心,身上那种豪门子弟的天生贵气和感觉,几乎成为她心目中豪门少爷的气质典范。毫不夸张的说,她每次看台湾小言,看那些书上写的大财团大经理,眼前都会勾勒出江奕泽的形象,就和现在一提到诸葛亮就想到唐国强似的,已经有了深刻的形象定位。所以,今天看到这样的他,嗓子像是被有个东西堵住了似的,渐渐难言。过了好久,她才挤出一丝微笑“我倒是没想到你有这么多苦衷,只是,”她抬眸看他“这些话,你应该和安然说的。她虽然孩子气,但却是很识大体,很有大局观。”“徐心柯,你承不承认你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几分的包庇心思在里面,或者可以说是护短?”“嗯?”他浅浅的笑了起来“安然的性格,你不知道吗?孩子气是真,或许有时候大体也是真,可是这个大局观三个字,用在她身上确实有些亵渎了。”“江奕泽,你这样说她不公平。”徐心柯皱眉“或许你不知道她为什么去你们家住她本来在自己家呆的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去你们家找教训吃?”眼前的男人眸光一闪,掠过几分讶异的光芒。徐心柯当时就败了,她知道安然这个棒槌肯定没和他说实情。这个家伙,就知道自己闯祸吃苦头胡说八道,到头来还让人一顿埋怨,扣上罪不可赦的帽子。可是那最好的初衷,却总是忘了表达。“她这个傻子,竟然自己一声不吭的去实践,连理由都不和你说。”徐心柯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然后又抬头看向江奕泽“我告诉你吧,那天你们不是因为你女儿的事情吵架了么,当然,似乎还有一部分我的原因。后来安然说有些对不住你,说是你在外工作很忙不能让你的心再牵系出很多,于是就暗地里想个主意,想偷偷的将娇娇接回家里来。”“她想的很简单,原以为自己去了你爸妈就会将孩子交给她,可是事情不那么顺利,你爸说,单独把孩子交给她不放心,要让她以后去江宅,和孩子培养几天感情。安然这个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