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剥外皮,许氏就把这些玉米皮收起来,用篮子运到外面的路上晾晒,等干了之后,就把它们收起来,冬日烧火。陈夏拿着扫把将那间屋子里的泥灰打扫干净,因为热度够高,外面的石灰干了之后就可以住人了。陈海还特意找了东村里会木工的人做了一张床,陈夏正忧愁被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陈夏从留出来安装窗户的那个地方探出头,竟然在榆树下看到了老林,还有贝斯,贝斯跳了一会,看到了陈夏,立刻热情的跑了过来。陈夏刚绕到门口,就被贝斯扑了一个满怀。陈海和许氏也不知道该接受还是不该接受,老林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笑意盈盈的说,“这几床被褥在青园那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先给孩子过冬用,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问问小夏的想法。”许氏和陈海同时看向被贝斯叫来的陈夏,陈夏摸了摸鼻子,看向陈海,“爹,收下吧。”她还是第一次接受这么明显的馈赠,但陈家再无其他的棉被也是事实。如今陈家重新修了算上灶屋在内的四间房屋,修成了瓦房顶,不漏水,也能挡风,又重新盖了一间,也算是陈家几年内最大的支出了,其他地方则是能省就省。而老林送过来,起码心意都是在的,冬天能有床暖和的被子抵御寒冷,比别的什么都强,陈夏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陈海点头,对许氏说,“收下吧。”许氏笑着点头,再看向老林,“进来喝杯茶吧。”老林送过来的这些被褥,许氏全都放进了陈夏那屋里,有铺的,又盖的,还有枕头,算是难得的齐全。许氏将床给陈夏铺好,手摸了一下那料子,都是上好的,况且这颜色,许氏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其他,竟是夏夏喜欢的蓝色。床单倒是有两个是红色的。许氏最近学了刺绣这门手艺,是自己摸索着学的,但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一学就会,给人缝补衣服时,手巧的绣朵花,大多数人都喜欢,还有了不少回头客。而许氏看这床单边角的绣工也是吃了一惊。陈海将老林送走之后,继续干活,许氏走过去坐下,陈夏已经领着贝斯去玩去了,二树和二花两个人在屋里写作业,更不时能听见小丫的咿呀声。“你说这青园的人送什么不好,送被褥过来。”南平镇上有一道规矩,对未婚适龄姑娘送床被褥就是定人的意思,虽没有明文规定,但定婚前都有这一过程,渐渐的也成为了这一片的习俗。这就和有些地方订婚送女方家一只鸡,生产时送红鸡蛋是一个道理。陈海颦眉,“应该不是一个意思吧,那些人又不是南平镇的人,是外地来的,恐怕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习俗,也就送床被褥,会不会就是担心夏夏没法过冬。”陈海这么说,许氏倒是放心不少。其实依照虞浮凉的身份,就算许氏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好的了。但她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人家一个大人物,来这里不过是短时间待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两人不合适。她也没别的愿望,只盼望女儿找一个会疼人的人,之前她以为李成是,但却是看走了眼,所以许氏现在才有点草木皆兵。……
陈夏遛狗遛累了,准备把贝斯送回去,宋到就准备走的,但是老林却喊住她。“先生在招待客人,小夏,你送两杯茶进去。”陈夏看向老林,老林慢悠悠的拿了个水壶,“我得去给先生的花浇水。”“……”据她所知,老林平常这个时候已经浇好水了。“好吧。”陈夏去起居室送两杯茶,一路上都在好奇,老林为什么非得让她去,到了门口的时候,陈夏没立刻进去,而是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看一眼就准备转身回去,但是也不知道虞浮凉是不是长了第三只眼,竟然看到了她。“小夏,进来。”陈夏磨磨蹭蹭的,最终还是低着头进去了,盘腿坐在虞浮凉对面的是一个光头和尚,袈裟上身,立刻就有出家人那味了。陈夏之所以不待见这和尚,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是她现在不是原装的嘛,万一和尚一不小心真识破了她就是孤魂野鬼一个那可怎么办。陈夏忽然眼皮一跳,老林非得让她过来,不会就是看出来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吧。不对不对,这是不可能的,虞浮凉也才来南平镇没有多长时间,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以前的陈夏是什么样的。和他接触的一直都是陈夏,所以是她多想了。陈夏呼了一口气,背后都出了一声冷汗。她蹲下来,把两杯茶一杯放在虞浮凉手边,一杯放在那和尚手边,和尚的手里还捏着一颗黑色棋子,却迟迟不肯落下,虞浮凉也不催促,耐心十足。“先生身边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看的小丫头了?”“大师什么时候竟也对红尘之外的事情感兴趣了。”那和尚摇头失笑,落下手里的棋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贫僧记得,先生去元和寺那天给贫僧带的也是此种茶。”陈夏心底微微惊讶,虞浮凉竟也信佛,不像啊。虞浮凉看了她一眼,又对那和尚说,“我记得,这是大师爱喝的。”“是。”和尚再次执棋,尘埃落定,是平局,“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相信困扰先生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虞浮凉不悲不喜,“是吗?”妈呀。陈夏从起居室逃出来之后,后怕的拍拍胸口,又缓解了头疼,真是王八念经,跟打太极似的,你一句,我一句,愣是让陈夏听得云里雾里。……陈海赶集回来,买了不少东西,顺便把许氏缝补好的衣服送到镇上裁缝铺子里,结了帐,又拿回一些其他的衣服。陈海将钱和衣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