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安历经两次高潮,又被柳庆熙亲得呼吸不顺,现在意识溃散,随口回道:“怎么了?”
柳庆熙在怀里拱了拱,道:“我辛苦为你纾解,想让你快活,你却故意逗弄我。”
无力瘫软在柳庆熙身下的傅知安,从喉结里轻轻挤出一个“嗯”字。
柳庆熙又在傅知安怀里蹭,话里是埋怨傅知安在他背上写字,但背是一点没碰到其他地方,写的字完完整整在他背上,一点也没晕花。
替傅知安穿好衣服,柳庆熙抱他上塌,两人相拥而眠。
怀里人呼吸匀畅,安详的面庞像是温玉雕琢而成的一般,越看柳庆熙心里越欢喜。誓要让这人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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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府和柳庆熙厮混这些日子,柳庆熙对傅知安那可谓是百依百顺,平日里所用的,无一不是上好的。
这让傅知安对他都生不起气来。
傅知安不是没提出要离开,柳庆熙便撒娇说:“知安,你在这里多陪陪我吧。”
每到这时候,傅知安便不知道拿柳庆熙怎么办才好。他只得先写信给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已经抵达京师,可宋家小姐拒绝承认和自己的亲事。宋家现在圣眷正浓,宋家小姐说不好是要进皇家的,哪会嫁给一个小小知县的儿子。还请父亲不要再想着这门亲事了。
那边傅知安在写信,这边柳庆熙也在写信。
他爹出远门办事,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这一回来,就得跟他算账了。绑个男人回家,且可以说是一时鬼迷心窍。但真要成亲,他爹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为了自己的小命,以及和傅知安的未来幸福,柳庆熙在信中写道,他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如果此生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日子便再也没有乐趣了。他一生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和心上人一辈子在一起,琴瑟和鸣。
他还写下,自己从小爹娘不在身边,从来没有人陪伴自己。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又身体有异,不能人道,日子已经是苦不堪言了,如果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他这一生又还有什么盼头呢?
他添油加醋写了自己父母不在身边的孤单,还写自己入了国子监后,一直自卑不已,不敢和同窗相处太近,生怕被人知道他不能人道。
如此写了几千字,直到他自己看了都要信了,他才心满意足地封了信笺。
且不说柳府里的两人是如何郎情妾意,那柳庆熙的父亲柳兴预,在平静的一天收到了这不平凡的信。
原本就听闻自己那快及冠的儿子,忽然喜欢上了一个人,那叫一个一见钟情,魂都被勾走了。还想和人家成亲。
自己儿子的情况,柳兴预也清楚。因为身体的原因,这么多年来都不喜欢任何的女人。
他原本还道是哪家的女儿让自己儿子这么相中,一打听才知道,居然是个男人。他内心复杂,险些吐了一口老血。
要说柳探花年轻的时候,也是京师的风流男儿。但他一心都在事业上,除了自己已经出家的妻以外,和其他任何的女人都没有肌肤之亲。
连妾室也没有一房。
他身边好男色的人并不少,但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并且自己的儿子也不会。
但没想到自己那么多年对情事都不开窍的嫡子,忽然动起情来,竟是惊天地,泣鬼神。
他还没消化自己儿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的事实,就又收到了儿子那封诉苦的信。
心里百转千回的时候,想起自己好在还有一个小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的优点,一心想要闯出一番事业,现如今已经在军营里历练去了。
想到自己小儿子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军功,柳兴预的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为了不让自己的嫡子误入歧途,柳兴预决定即刻启程回京。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个儿子,不能让他在歧途上越走越远。
上回说到柳知安跟家里父亲写了信,家信遥远,傅知安思念起家人来。
傅知安的长相大部分随了母亲,他的母亲是西域人,风华绝代,但美人不幸,她颠沛流离了半辈子。年轻的时候被拐到了京师,正好被他的父亲看上。
傅母一心想回到西域,那里才是她的故乡。最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求傅父放她回西域。但时间久了,久到傅知安都出生了,傅母知道,傅父是绝不可能放她走了。
在中原待得越久,傅母忧思便越重。她整个人都浸泡在忧思和忧郁中,傅知安记事起,就没见过几次她的笑容。
后来,傅母用簪子划破了脸,鲜血飞溅,美人完美的容貌受损。但傅父还是不允许她回西域。
两个人都知道,这待在江西赣州府就是一辈子,回西域也是一辈子。
小时候傅知安常常夹在父亲和母亲中间,母亲一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父亲就会带他去找母亲。
长大后的傅知安沾了母亲五分的忧郁,像浅淡的月光,夹杂着月缺的忧伤。
傅母忧思成疾,三十多岁便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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