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球体”奋力一跃,跳下床,随着180度一转,身上裹着的棉被也随之一转,随即露出空荡荡的床铺。
没人。
他眨眨眼。
“啪!”
房屋内由漆黑变得明亮。
没人?
但是。
黎谨低下头。黑色的手脚掌印赫然印在雪白的床垫。
客厅。
不大的空间却依旧显得空荡,沙发、餐桌、搬进来就没开过的电视……除了基本的生活家具,便再无其他。
黎谨垂下眼,看着蜷缩在他家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的一团。
幼崽?哪来的?
“看到了吗。”
“嗯。”
“哪来的?”他补充了一句。
“你捡的。”电话那头的声线平淡。
“不可能。”
面对黎谨脱口而出的话语,他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昨天,你在垃圾桶捡的。”
时间倒回到十二个小时前的夜晚。
“你该找个人照顾你。”
今年的会依旧在c城,今年的人也依旧喝了个烂醉,但这回后头的人显然没想惯着他,看着人醉的”烂泥扶不上墙”,直接越过前人跨步离去。
“照顾?”少年终于成功双手撑在墙面,迷迷糊糊抬起头,“做什么?”
“免得你哪天酒醉被人砍了都不知道。”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虽然同事直接被规定不可自相残杀,但要是看对方不顺眼,擦肩而过时捅一刀,或者悄无声息给对方下个药,也没有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人。
黎谨虽然敏锐,但人都会有大意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这两年业绩一直节节攀升,看不顺眼他们的人,多的是。
“死了就死了,”轻描淡写一句话的事,他又随即懒洋洋咧开嘴,“哦,我忘了,你不希望我死,因为你怕麻烦,换同伴还有磨合的事对你来说都是大麻烦。”
被人说中了真相的人面色淡淡。毕竟比起接酒醉的人,换同伴的确会容易导致麻烦长时间接踵而至。
嗯,他果然不该问,八年来的相处陈秦已经不指望对方自己谨慎起来,还是他自己找个放哨的来的靠谱。
这样接酒醉的人这件麻烦事,也可以从日程里划掉了。
“我给你找个放哨的。”不再说是委婉的照顾,而是简单直白的话语。
“你今天怎么啰嗦这么多,”少年嘟囔着,“是不是我还得找着个收尸的,在替我收尸这件事上也不麻烦你,你才能不啰嗦。”
他没有直接反驳,反而是垂下眼来思考了会,“可以考虑。”
听到对方的话黎谨Jing神一振,“说好了。”
“嗯。”他不跟酒醉的人计较。
但这显然不是计较的问题,而是醉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是应付,而是真的开始“认真”挑起巷子里的乞丐来,“这个太丑,这个太臭,这个瘸了条腿……”
狭窄的巷道,藏身其中苟延残喘地人并不少,这也才给了黎谨挑选的余地。
无事发生般跨过皮包骨似地一条手臂,再越过呢喃自语失去所有而匍匐在地的赌徒,身后的声音还在执着不懈。
以这么挑的速度,陈秦并不觉得黎谨能成功。
眼看着即将再次步入繁华的借到,“诶,陈秦,我找着收尸的了。”
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
“儿子给老爸送葬,应该算天经地义吧。”
因着这奇怪的话语,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对方拖出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不知名的人,抱在怀里嘴角咧开,脸上酒醉的红晕即使在月光微弱下都能可见。
“……”
听着陈秦叙述的人陷入沉默。
“……”他现在都有酒醉后在垃圾桶里捡东西的习惯了吗?
黎谨走上前掀开对方脸前的发丝想看看自己捡了哪家的孩子,“我哪来的崽……”子。
熟悉的面孔直接从一年前的记忆中猛地拉扯出来。
“儿子?”
“记起来了吗。”
“不是,那是因为我只知道他叫儿子,”刚睡醒的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立马把自己刚刚语无lun次的话反驳,“不对,他当初的确是我儿子,诶不对,那是因为……”
“你不是特意为了请假所以捡了个孩子回来吗。”
“什么?”
顶着一头睡后呆毛的alpha迷茫了。
黎谨突然发现自己刚睡醒的脑子应该说不清那复杂的中间过程,但是他觉得有一个点自己必须得先搞清。
“什么叫特意?”他特意捡个崽子回来做什么?疑惑的挠头只让那纠缠的发丝更加的鸡窝。
当宠物养?他没这Jing力。
黎谨觉得自己可能还在梦里,揉揉眼,脚步一转,决定再回去睡一觉。
“组织人员拥有家属后可以申请年假,但年后工作量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