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黎谨脱口而出的话语，他终于还是补充了一句，“昨天，你在垃圾桶捡的。”
“你今天怎么啰嗦这么多，”少年嘟囔着，“是不是我还得找着个收尸的，在替我收尸这件事上也不麻烦你，你才能不啰嗦。”
“你捡的。”电话那头的声线平淡。
今年的会依旧在c城，今年的人也依旧喝了个烂醉，但这回后头的人显然没想惯着他，看着人醉的”烂泥扶不上墙”，直接越过前人跨步离去。
黎谨突然发现自己刚睡醒的脑子应该说不清那复杂的中间过程，但是他觉得有一个点自己必须得先搞清。
黎谨走上前掀开对方脸前的发丝想看看自己捡了哪家的孩子，“我哪来的崽……”子。
本来还闭着的眼帘猛地拉开。
子……
“你不是特意为了请假所以捡了个孩子回来吗。”
“儿子？”
“什么？”
他眨眨眼。
但是。
听到对方的话黎谨精神一振，“说好了。”
无事发生般跨过皮包骨似地一条手臂，再越过呢喃自语失去所有而匍匐在地的赌徒，身后的声音还在执着不懈。
“哪来的？”他补充了一句。
嗯，他果然不该问，八年来的相处陈秦已经不指望对方自己谨慎起来，还是他自己找个放哨的来的靠谱。
时间倒回到十二个小时前的夜晚。
“免得你哪天酒醉被人砍了都不知道。”
他没有直接反驳，反而是垂下眼来思考了会，“可以考虑。”
没人。
儿子……
听着陈秦叙述的人陷入沉默。
但这显然不是计较的问题，而是醉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这是应付，而是真的开始“认真”挑起巷子里的乞丐来，“这个太丑，这个太臭，这个瘸了条腿……”
“啪！”
“儿子给老爸送葬，应该算天经地义吧。”
黎谨低下头。黑色的手脚掌印赫然印在雪白的床垫。
床上的“球体”奋力一跃，跳下床，随着180度一转，身上裹着的棉被也随之一转，随即露出空荡荡的床铺。
“嗯。”他不跟酒醉的人计较。
“不可能。”
“你该找个人照顾你。”
狭窄的巷道，藏身其中苟延残喘地人并不少，这也才给了黎谨挑选的余地。
“不是，那是因为我只知道他叫儿子，”刚睡醒的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立马把自己刚刚语无伦次的话反驳，“不对，他当初的确是我儿子，诶不对，那是因为……”
“什么叫特意？”他特意捡个崽子回来做什么？疑惑的挠头只让那纠缠的发丝更加的鸡窝。
“照顾？”少年终于成功双手撑在墙面，迷迷糊糊抬起头，“做什么？”
房屋内由漆黑变得明亮。
当宠物养？他没这精力。
不大的空间却依旧显得空荡，沙发、餐桌、搬进来就没开过的电视……除了基本的生活家具，便再无其他。
没人？
顶着一头睡后呆毛的alpha迷茫了。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虽然同事直接被规定不可自相残杀，但要是看对方不顺眼，擦肩而过时捅一刀，或者悄无声息给对方下个药，也没有证据可以指向任何人。
熟悉的面孔直接从一年前的记忆中猛地拉扯出来。
“我给你找个放哨的。”不再说是委婉的照顾，而是简单直白的话语。
“看到了吗。”
“嗯。”
这样接酒醉的人这件麻烦事，也可以从日程里划掉了。
被人说中了真相的人面色淡淡。毕竟比起接酒醉的人，换同伴的确会容易导致麻烦长时间接踵而至。
因着这奇怪的话语，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对方拖出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不知名的人，抱在怀里嘴角咧开，脸上酒醉的红晕即使在月光微弱下都能可见。
“……”他现在都有酒醉后在垃圾桶里捡东西的习惯了吗？
他哪来的儿子？
黎谨觉得自
“记起来了吗。”
走在前面的人头也不回。
以这么挑的速度，陈秦并不觉得黎谨能成功。
“……”
黎谨虽然敏锐，但人都会有大意的时候，更何况他们这两年业绩一直节节攀升，看不顺眼他们的人，多的是。
黎谨垂下眼，看着蜷缩在他家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的一团。
“死了就死了，”轻描淡写一句话的事，他又随即懒洋洋咧开嘴，“哦，我忘了，你不希望我死，因为你怕麻烦，换同伴还有磨合的事对你来说都是大麻烦。”
客厅。
眼看着即将再次步入繁华的借到，“诶，陈秦，我找着收尸的了。”
幼崽？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