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依靠的动作没有令他沦陷，反而是带着不真实感的不安，在感受到那沉沉的呼吸热气后更是绷紧了后背。
“……”他看着对方的眼神稍微有些变化。
男人笑了笑，说不出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只是抛了句，“你的想法倒是跟常人不同，细致很多。”
床上的人睁眼，面对现在的情形还有些迷茫。
“听说爸爸不好当。”
但睁眼不意味着起床，床上的一团拱了拱，勉强撑起的眼帘眨了又眨，再度闭起。
“啪。”碰动杯子的声音响动的那刻连同身子也自下而上僵硬，甚至带着瑟缩。
既然成了单人任务，那前面的探哨和后面的善尾大部分也都只能他自己负责，组织只提供目标的身份资料以及行踪轨迹。但毕竟后面有着一整个冬季等着他，前面耗点时也没什么。
手机屏幕被调的极低的光亮还是幽幽照出了惨白面容，眼里却是难得有了分清醒。
……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随后便没了动静。
“咔。”
“这就是我的决心！”
他将刚刚某宝下单的年销量百万的《好爸爸秘诀》截图发过去。足够应付那边了吧。
昨晚便是黎谨的了。”
“所以你真的想好了？”
打不开。
手尝试着摸索着阳台处的门窗，也被锁的死死地，从缝隙中漏出的寒气冻的孩童的脚通红，他却丝毫不在乎，只是扫视着封闭的一切，目光散乱无神。
想到这个，精神怠惰的人眉头缓缓舒缓下来，哼哼唧唧，但所幸闷在被窝里没人听得到就是了。
房间外的光没关全，所以出了房门后的道路还是容易了许多。穿过走廊一路到了客厅，简单的布置使得宽阔的空间看着一目了然。
记忆与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巷道冰冷的墙面，他的鼻尖动了动，像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但黑暗中却看不清搂着自己的身影。
……
比较高级的任务一般是不会允许新晋的影子做的，就算要做也得是团体任务。
屏着呼吸的人不再敢伸出手在空中摸索，只能摸着床沿探索。
深夜
“当然。”话语一转，黎谨信誓旦旦，虽然不知道昨晚自己为什么捡了对方，但要是捡个孩子回来就能有现成的理由，那他上一年在碰到他时就该问能不能让他拐走了。
除了校内的光亮，校外的光亮今夜也变得夺目，除了一部分是学校附近的路灯，但更少不了的是大大小小车辆的停驻。放眼望去的道路，车前灯的白昼与车尾的红光相互交织
从被窝里出来残留的热气早已散尽，冬日的寒意一点点从裸露的肌肤处渗透，但他知道现在比起以往已经温暖了许多。
“咔。”
也不知道陈秦是如何将这一团体任务给他搞成单人任务的。但这也意味着一整个团队的业绩都将会是黎谨的。
听了这话，黎谨指尖在屏幕上划拉片刻，“这还不简单。”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再回话，男人再度回过头去，“少年”则是迅速困倦起来，不动声色打了个哈欠。
男孩没再敢对着门栓摆弄，生怕再发出一点声响，张望了一下鞋柜的四周，也没看到钥匙的踪迹。
三条路宽的车行道仍旧被围挤的水泄不通，一时间，鸣笛、刹车
今天的旭日比昨日更红，更烈，但体感的温度却依旧不尽如人意。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头上顶着一抹抹炙热，身边擦过的，却也是一阵阵寒意。
至于看不看，那就以后再说吧。
有先见之明的并不会因为这灿烂的阳光而少穿几件，但更为直接的人则是管它天气好坏，窝里缩直接完事，恨不得把自己睡个三天三夜，一直睡到开春了为止。
“叮！”
再一次尝试小心掰动着门栓。
这个怀抱并不紧锢，他尽力缩小身体，一点一点从那怀抱中钻出，不顾外界的寒冷，直到赤着脚踏上地面，才终于感受到踏实。
沉重的眼皮抬了又抬，最终还是在一片温暖中掀开。
但是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那双眼猛地睁开。
黑暗中的小手一手在空中胡乱摸索着，另一只手摸着床沿。
意识到自己出不去后，他也没敢再度回到房间，蜷缩起来的身影最终只露出一双眼睛直直注视着地面。
做成了，整个冬季都是他的，做不成，他整个冬季都要刷“业绩”。
这次还好，至少被窝里的人十一点睁眼了。
唯一还露出被窝的双眼望向外界，床帘被拉得紧实，所以依旧是漆黑无限，但却能从中感受到丝丝寒凉。
夜晚的校园依旧保持着明灯盏盏，无数扇被照如白昼的教室窗面垒成了灯火通明的教学楼。
“或许挑选这个动作，本身也是一种不幸，所以我选择了放弃。”
种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