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请问我可以打电话吗?我想要请律师。”江芷谕坐的端正,笑的乖巧,如果刚刚骂人的不是她,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个非常有素质的女人。
警察嘴角微微抽搐:“请便。”
“不是,美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别请律师,咱们私下解决您说什么我都同———”男人一听请律师吓得六神无主,跑过来想拉江芷谕被许冬晨拦了下来。
“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气昏头了,要不你打回来撒撒气也行,警官你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
“不好意思先生,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范畴。”
夫妻俩在警局闹了起来,撒泼打滚的,江芷谕没有搭理他们,冷着脸划开手机屏幕,到现在整整三个小时舟游都没有给她回电话,她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紧紧抿着唇打了个电话,她说过,只要她没死就会送他去坐牢。
江芷谕的报复心理在舟游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更何况是人生中第一个把她揍成这副样子的陌生人,她当然要回他一些好礼。
律师来的很快,询问了事情原委后单独留在了警局替她善后,许冬晨跟着她出警局,江芷谕站定:“别跟着我了,回去吧。”
“你这满脑袋伤怎么一个人回去?走,哥送你。”许冬晨揽过江芷谕的肩膀,眼神不自觉的看那一层层绷带,有几团已经被血渗透,江芷谕也愣是没吭一声疼,从小就这样,又倔又要强。
“许冬晨,好恶心的眼神……”江芷谕嫌弃的把他的手臂拍开,自顾自的往前走,她的发尾还湿着,被雨淋湿的棕色大衣显的很沉重,从医院到警局匆匆忙忙连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裹了层浴巾就到处跑,要是再被冷风吹久了一定会生病。
许冬晨屁颠屁颠追了上去,连哄带拐得把江芷谕推上了自己的车,江芷谕累得很没力气和他计较,干脆坐在副驾看着车窗外一动不动。
车内合适的温度以及舒缓的音乐让江芷谕强撑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随之而来的剧烈疼痛令她倒吸了几口凉气。
“我还以为你是金刚做的不知道疼呢。”许冬晨单手靠在车窗撑着脑袋偏头看她,如果不是绷带大概五官都能缩在一起。
江芷谕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现在知道疼了?他五大三粗的一看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你一个女孩子跟他计较什么”
“许冬晨你管得着吗你?比我大几个月就真把自己当哥了?照你这说法,咱两还差点乱伦呢。”
许冬晨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江芷谕怕是以为他在说教,其实他只是担心,如果他今天不在,没有去公司也没有走这条路,那将是什么后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相互沉默。
雨后的黑夜空气潮湿,路面湿滑,车稳稳开进地下停车场,江芷谕下了车就朝电梯走,连再见都没说一声。
“江芷谕,有时间的话回家看看吧,我妈挺想你的。”许冬晨把头伸出车窗外冲江芷谕喊道,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许冬晨,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我早就没有家了。”
她十岁没了父母,二十三岁没了弟弟,二十六岁差点没了舟游,她一个人兢兢业业努力了十六年,放眼看去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还要更多,却在今天被否认的彻底,许冬晨永远不会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和一个明显处于优势的男人计较。
她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芷谕靠在电梯里盯着上升的红色数值发呆,数字停了下来,电梯门缓慢的打开,还没走出去就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门口玩弄着手边的花蕊。
他听见声响转头去看,看见是江芷谕后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江芷谕明明答应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舟游很快注意到江芷谕头上渗血的纱布,顾不上自己的委屈,小心翼翼的拉着江芷谕抵在墙边观察她的额头:“你受伤了怎么回事疼不疼”
江芷谕缩进舟游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筑起的盔甲在看见舟游的瞬间崩塌,她比舟游还要更先哭出来:“舟游……”
透过厚厚的衣服江芷谕却任然感受到舟游有些急促的心跳,连带着她的心跳也跟着剧烈起来。
“怎么不进去?在门口做什么。”江芷谕的声音还带着些微弱的哭腔,舟游轻轻捧起她的脸,她好像一瞬间就已经重新变得坚韧有力,如果不是她眼角残余的泪痕,如果不是被染湿的前襟,那个一触即碎的江芷谕或许只是他的幻觉。
舟游看着江芷谕的眼角,俯身吻过眼角的泪痕,柔软的唇贴在眼皮上,轻到几乎不能被感受到的细致的吻。
“主人”炙热的吐息撒在眼窝,舟游的声音细微颤抖裹挟着难以察觉的愧疚。
“我没事的,别担心了好吗?”江芷谕轻声低语仰起头回吻舟游。
所有压抑的情绪被温柔的吻化成一股暖流,她们像老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样汲取共同的养分,互相纠缠依偎。
“所以我真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