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可以分离,但决不能共享。
辛云州显然不满意她敷衍的说辞,用鼻尖在她脖颈处轻轻剐蹭,声音嗡嗡的。
“没看见。”
至于陈慈对那通电话一直耿耿于怀,只是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过问,她心中其实有点猜测,只是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她捏着手机,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焦躁地走动,终于下定决心,背着包,急匆匆地出门了。
爱不能长久,恨也同样短暂。
她不怀疑爱情的存在,可她从来不相信什么之死靡它,这世界上的考验太多了,利益与利益交织,爱情这种飘渺的东西在此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辛云州说得很委屈,他实在是太累了,好不容易抽空看手机,上下滑动聊天界面,消息还是停留在他的问话上。
辛悠默了默。
开学前恢复成普通人的作息,辛云州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好像渴了很久的旅人,一朝发现绿洲,恨不得拉开嗓子往肚皮里灌,他整天窝在屋子里大睡,趁着陈慈不在,他甚至会偷偷摸到辛悠的屋子里,怎么赶都不走。
好像是徐羽雯。
他们的16岁除了满腹澎湃的爱意,一无所有。
辛悠并未着急转身,直到辛云州抬头看到了她,忽然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转眼开学,辛悠压着辛云州去给薛晓珍道歉,薛晓珍一边震惊他俩竟然是姐弟,一边又有些不好意思。辛云州太惹眼了,引得大家都看过来。薛晓珍尴尬地头上冒热气,嗫嚅着说着没事。
辛悠见过几次那个姑娘,漂漂亮亮的,端正秀雅,看样子也很喜欢辛云州,其实是很适合辛云州的那种类型,况且家世相当,强强联合,是这些家族维系地位最低廉且稳固的手段,由不得外人说一个不字。
辛悠揉着他的头发,笑了笑,没说什么。但是其实她想问的东西有很多,比如他对以后是怎么想的,辛悠还抱有希望,她甚至在奢求能够平平静静的在一起,所以辛悠一直没下定决心。
“你根本就不想我……嗯?只有我在想你,我想你想的要死了……”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她的日子更难过了,陈慈先不提,先给辛悠施压的是敌对的势力,辛云州因为辛御景的关系被全方位保护着,而她便成了突破口,看起来非常自然的“意外伤害”是家常便饭,现在负伤在家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辛御景这几天总是带着他们和许羽雯那家一起吃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个什么态度,辛云州那么聪明,自然也早就猜出来了。
她倚靠在楼上长廊,看着楼下忙了一天的辛云州披着秋霜回来,他眼角一片乌黑,瑞希递给他一杯水,他还没来得及喝,就接了个电话。
晚饭之后,辛悠坐在床上,她的腰被辛云州紧紧搂着,和他这个张扬的性格不一样,辛云州睡觉很老实,只要睡着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所以辛悠一般都不会让他搂住自己,免得只能呆在他身边动也动不了。
意让她觉得疲惫,还有那些未见过面的什么辛家的掌权人也不会让她好过,这个家只有一个alpha就够了,其他的人都会是附庸。
辛御景的身体果真如陈慈说的那样,常年的拼命工作让他只剩一具空壳。alpha大抵都是这样,极高的身体素质加上异于常人的智商,同时带来的是晚年超负荷的残躯,早死似乎是这帮骄傲的alpha们的宿命,所以第二性别给人带来了什么,是好是坏,这又极其难说了。
“伤好些了吗?”
辛云州快步上楼来到她身旁,迎面就是拥抱,他将头埋在辛悠的颈侧,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拥抱就他感觉到很满足。但他还是有些抱怨道:“好些天都没见到你,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呢……”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辛云州总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所以想抓住他渴望的幸福。
辛悠觉得他有点太粘人了,但辛云州一直记得去b市之前,她留下的那句“不要在这里睡”,故意一样地骑着辛悠的被子,宁可什么都不干,也不离开半步。
好在没惹辛悠烦,辛云州睡着的时候,她自己翻着机械书,捣鼓的手上一堆黄色润滑油。
她手里拿着电脑,停在聊天框里敲敲打打,幽蓝的光打在辛悠的脸上,她目光沉沉,面目凝重。辛云州睡梦中动了动,向她贴的更近了些,像猫一样的动作引起辛悠的注意,她环过去捏捏辛云州的耳垂。
辛悠摸了摸辛云州的手掌,指甲勾勒他的掌纹。
假期过得很快,b市的一切好像一场镜花水月,他们还未来得及珍藏,就已经成为过去。
他既不过分亲近,却也不拒绝。
辛悠答非
辛御景有时会留在家,撑着桌子,锋利的肩膀微微弓起,背对着人咳嗽。辛悠与他面目相对,脑中回想的是他抚摸在头上的手,以及越来越偏激的区别对待,她心中不仅没有那么痛快,反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